第49章

◎“難道你不爽嗎?”◎

聞宴祁的臥室很大, 家具並沒有多少,就連衣櫃都是裝得隱形門,空蕩又寂寥的環境, 有晚風從露台吹進來,帶起純白的紗簾。

那本該是個安靜的夜晚。

蘇晚青想過, 但總不至於想到會是今天。

上午他們還在佛門清凈地請過願,晚上那頓飯又是不停歇地左右寒暄。怎麽看都不像是會發生什麽故事的一個夜晚, 可聞宴祁偏偏就選在今天。

她不知道他的心境在今天發生了如何如何的變化,但在那一刻, 她竟然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蘇晚青眼睫疾顫,霞明玉映的一張小臉, 嘴唇張了張, 聲如細蚊,“怎麽......”

那個“要”字她咬不出音節。

聞宴祁看著她,一只手托著她的腰,另一只手不輕不重地, 像揉碎月亮, 嗓音啞著,他坦誠目光裏有不遮掩的欲望, “你說呢。”

“我......”蘇晚青緊張地別開了眼, 把臉埋在他肩上,“我有點害怕。”

聞宴祁輕吻了一下她頸側, “別怕。”

像一把被拉到了極致的弓, 俯首折腰, 順著纖細柔美的頸線, 氣息越來越焦躁的同時, 混著濕漉漉的嗓音叫她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思緒再如何混沌,聞宴祁也知道,這個名字代表了他人生中唯一的失控。

遇見她,愛上她,想要和她廝守一生。

過去從未有過的念頭在他腦海瘋狂流竄,多慶幸,上天沒有遺忘他,他找到了命中注定,又心之所向的愛人。縱然此刻是巨浪滔天,他也甘心沉沒。

一切來得過□□疾,蘇晚青腦袋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閉上眼睛,眼前是透著光的漆黑,幾秒後一陣天旋地轉,聞宴祁抱著她起身,放到了床上。

睜開眼,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瞳色如墨。

聞宴祁眼底是無限的壓抑,喉結滾了一下,將她的襯衫領口蓋了回去,“我出去買套。”

他說完要走,未及轉身,衣角被人拉住。

回過頭,蘇晚青自己捂著胸口,臉頰緋紅,像熟透的櫻桃,眼底波光瀲灩,極小聲地看著他說,“我臥室床頭櫃的抽屜裏......有那個。”

她怎麽能想到呢?

還真就用上了那個新婚禮物。

聞宴祁凝滯一瞬,俯身吻了她一下,“等我。”

兩分鐘後,埋在被子裏,心跳如鼓的蘇晚青聽見一陣金屬鎖扣的聲音,再睜開眼,線條利落均勻的腹肌一閃而過,有人已經翻身而上。

那是不同於往常的一次對視,聞宴祁眼底幽暗,撫著她的臉,蜻蜓點水,親了又親,最後拿出一片方形小袋子,遞到她唇邊,柔聲道,“咬著,我來撕。”

蘇晚青喉嚨幹澀,就這麽看著他,前所未有的順從。

直到袋子被撕開,她閉上了眼睛。

剛開始,聞宴祁極度有耐心,可不知什麽時候,他的喉頸線開始繃得越來越緊,她能聽見他沉啞的聲音,貼著手臂的掌心濡濕,讓蘇晚青有一種身在大海的錯覺。

她被浪潮不斷掀起,又狠狠拍下。

夜色溫柔,偶爾睜開眼簾,瞧見窗外的光,月亮在她眼底也變得潮濕。

這是臨時起意的一夜,可聞宴祁的表現卻像是蓄謀已久。往常他慵懶的眼睛望向她時,總是很溫柔的,可是那晚,他眼底的肆意像火焰,只是看著,便能讓她感受到滾燙的熱度。

蘇晚青掐著他的胳膊,“你快點......”

“知道在一起之後我洗了多少冷水澡嗎?”他垂首看著她迷蒙的眼,偏偏又緩和下來,“我不。”

......

結束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蘇晚青伏在枕頭上,半邊肩膀露出來,毫無生氣地看著露台,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最後的清理環節,她累得沒力氣洗澡,全程像個牽線木偶,看著聞宴祁幫她洗好擦幹,抱回床上,幫她蓋上被子,然後才轉身獨自回到浴室。

他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可她不行。

雖然沒經歷過,但在一起之後蘇晚青也想象過這種事,事實大部分如她所想,但有一點她也是經歷過才想明白,原來只顧著享受,也很辛苦。

浴室的水聲止住,她連忙閉上眼。

半分鐘後門被推開,腳步聲從床那邊靠近,不多時,身旁陷進去一塊,溫熱堅硬的地方貼上她的後背,聞宴祁將她鬢邊的頭發撩到耳後,在她臉上落下一個吻。

“別裝了,知道你沒睡。”

蘇晚青睫毛動了動,還是沒睜眼。

濕熱的氣息,帶著須後水淡淡的柑橘調兜頭撒下來,聞宴祁的手順著她的腰線緩緩往下,啞聲威脅,“天還沒亮,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蘇晚青被他刮得直癢,自己也忍不住了,把頭埋在被子裏,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嗔怒的語氣,“聞宴祁,你是狗嗎?”

房間內只留了一盞雲朵落地燈,光線昏黃,映照在他臉上,清雋五官上浸了幾分志得意滿的舒心,“嗯,那我叫兩聲,你會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