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直男的把戲(第2/3頁)

他點了支煙——從松田陣平的桌子上拿的——抽了兩口吐出飄渺的煙氣,然後把煙放到了松田陣平唇邊。

後者這次倒是沒拒絕,咬在嘴裏,也抽了一口。

白色的煙氣隔絕了他們的視線。

秋山奏覺得這波是萬無一失了。

直男們最討厭的事情是什麽?被給力給氣的人纏上絕對算一個。在發動眼神和肢體雙重攻勢之後,松田陣平嘴上說著不討厭他——這主要是因為他人好,面上兇,但是可溫柔了——內心肯定覺得很惡心。

既然覺得惡心,也就不會再執著於尋找九生春樹了。

秋山奏:計劃通√

整個計劃唯一的隱患就是松田陣平很可能會厭惡他厭惡到不願意付出靈魂買藥給他治腿了。

不過沒關系,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大不了棺材裏睡。

再說,他還有那麽多備胎呢。

萊伊骨骼清奇,看上去就很好折磨的樣子。

為了松田陣平的安全著想,他有一段時間不會再來找他了。

黑發青年轉身離去,如瀑長發在他背後蜿蜒。他把長劍藏回竹杖,一只手撐著,行走間左腿仍有微微的拖滯感。

白色和服的衣袍翻飛,像一只在黑暗裏振翅的白蝴蝶。

松田陣平下意識想抓住他,手腕被和服腰帶勒出深深的印跡。

“春……春!”

不管他怎麽叫,那個人都沒打算再回頭。

“你會死嗎?”這句話問出以後連松田陣平自己都覺得愕然。

原來他是在害怕這回事嗎?

“不會的,我命很硬的。”這次,黑發青年倒是好好回答了,他微微側過臉,露出下頜線,“答應我,別再來找我。”

他最後一次強調道。

松田陣平朝後吐掉嘴裏的煙,還在燃燒的香煙落進掌心,他用煙燒斷了縛手的腰帶,來不及整理衣服便追出去。

月光消失在烏雲後。

他站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左右都看不到人。

“切!跑得還真快——”松田陣平煩躁地吐出一口氣。他意識到自己剛剛完全落進了春的話語中。

說什麽以後不要再見面了,這家夥可真是能自說自話。

憑什麽他喜歡他,他就不能再把他當朋友看了。

不管九生春樹是出於什麽感情三番兩次地救他,在他松田陣平這裏,既然認準了他是朋友,就也會拼上一切保護他,怎麽可能明知道他身處危險之中,卻縮頭烏龜一樣什麽都不做。

他忽然想起什麽,直接踩著窗沿,通過最短路徑翻到對面的建築物內,然後一層一層地找上去。

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一定要找出那些監視他的家夥問清楚。

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他可能再也沒法見到春了。

春不讓他去找他一定是有原因的。

這種話由他自己說出來多少顯得羞恥,但是春對他的愛意分明洶湧而熱烈。他能感覺到他血液裏奔湧的渴求,他壓抑渴求,不敢越雷池一步,卻裝出一副兇惡的樣子,想要嚇跑他。

這個笨蛋,到底要做些什麽?

作道直人在望遠鏡裏看得清清楚楚,先出來的藍橙酒衣冠還算整潔,只是腰帶不翼而飛。隨後追出來的松田警官卻是衣衫淩亂,襯衫半敞,扣子胡亂扣著,發絲被汗水黏在鬢角,半卷著的衣袖下手腕通紅。

一副慘遭蹂.躪的模樣。

作道直人:嘶,好可憐的松田警官嗚嗚嗚,該死的藍橙酒太過分了!這不是吃幹抹凈就跑嗎,是男人就給我好好哄哄松田警官啊!

等等,松田警官怎麽朝這裏過來了!

你不要過來啊!

忽然有一只手拍了拍作道直人的肩膀,作道直人白著一張臉回頭,一身白衣的藍橙酒不知何時摸到了他身後,男人噓了聲,輕聲道:“通知你的人馬上撤走,跟我來——”

這棟樓還在建設中,因為資金鏈斷掉,工程停滯,已經有一段時間一直停留在這種空蕩蕩的水泥墻狀態。

作道直人乖乖地跟在藍橙酒身後。松田陣平抄近道從樓下的窗戶翻了進來,兩人為了避免直接撞上他,只能先往上走。

作道直人鼓起勇氣對前面的背影說:“真的喜歡一個人的話,是不會舍得對方受到傷害的。”

“不然我為什麽和你們這些垃圾公安合作?”前面的人頭也不回,語氣淡漠。

作道直人憋著一股氣說:“強迫他人發生關系也是一種很嚴重的傷害!”

“……那又怎樣?我只知道喜歡就要得到。”黑發男人冷冷地瞥來一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為什麽不敢見松田警官?你也知道自己傷害了他,對吧?”

秋山奏保持沉默,默認下了這句指責。

他需要在公安那裏給接下來不再騷擾松田陣平打好鋪墊。

因愧生怯是個不錯的理由。

這位小公安先生還未被汙染,有著一種天然純真的正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