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迫害萊伊進行時1

松田陣平根據建築裏印在灰塵上的腳印判斷出在他之外, 至少還有一個人剛剛進入這裏。

會是誰不言而喻。

松田陣平靜靜地注視著樓梯口,他的手臂上劃下了兩道口子。他沒有帶刀,用的是地上撿的鋒利石子, 血肉翻開, 面上卻十分冷靜。

甚至還笑了下。

九生春樹從樓梯上直接跳下來,打掉他手裏的石子, 抓住他的手腕。

松田陣平不自覺曲了下指節,點評道:“比我想的還要快一些,你這一路都是直接跳下來的嗎?”他看了眼對方的腿,“你的腿不舒服, 別再做這種危險的事了。”

秋山奏:?

他怎麽好意思這麽說的?

還要臉嗎?

作道直人藏在上一層的樓梯轉角處,沒有大佬的吩咐,他不敢露臉。但是敢小心翼翼地探聽八,啊不是,探聽消息。

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可惜那兩個人聲音太小了,聽不清。

“告訴我,你到底要去做什麽?”松田陣平問。

“與你無關。”秋山奏回答, 他拿起松田陣平的手腕, 看著上面蜿蜒的血跡皺眉, “我舍棄了一條腿才救下的性命, 如果你不把它當一回事, 我也沒辦法。但是我可以告訴你, 松田陣平——”

“如果你要奔向死亡,我會比你更早地迎來終結。”

“別再拿這個威脅我。”

松田陣平縮了下手腕, 辯解道:“……我沒有要威脅你。”他看著對方的眼睛, “我只是想問清楚, 如果我一直找你,是不是會給你帶去危險?”

黑發男人的沉默似乎是一種默認。

“那你聽好了,我以後不會再找尋你的下落,但如果你要見我,我隨時等著你。所以你給我好好活著,不許出任何差錯。”

“既然我的命是你救下的,那你就在暗處好好看著。”

“在我死亡之前,你不能走向終結。”

不愧是松田陣平。

如果不是因為九生春樹的人設,秋山奏此時幾乎要勾起唇角。

明明此時應該討厭他的,卻還是能做到這種程度。他比他想的要更加溫柔。

松田陣平把手腕抽回去,低低地說:“我有分寸,這傷不嚴重,你不用擔心。”

他沒有多留,最後深深地看了九生春樹一眼,轉身離去。

作道直人小心地從樓上下來,藍橙酒的臉色看上去不怎麽好。他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兩人說了幾句話松田陣平就離開了。

“……你沒事吧?”

“他說他以後不會再見我了。”男人語氣平靜,背影融在黑暗裏,無邊落寞。

“……你也不要太傷心,他寧肯自己受傷也要逼你出來見你一面,就說明他還是在乎你的。沒準兒有一天就原諒你了。”作道直人哪裏能想到自己還會有要安慰藍橙酒的一天。

藍橙酒搖搖頭,作道直人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麽溫柔的語氣,“那是因為他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像煙花一樣的人。但我不會奢求他的原諒……是我,做錯了。”

作道直人再次在心裏佩服松田警官,他怎麽做到把那麽兇殘的藍橙酒蠱成這種魂不守舍的樣子的?

能不能開個班傳授一下心得?

但是想一想松田警官今晚的遭遇……不,還是算了。藍橙酒這種人還是留給松田警官應付吧。

人民會記得你的犧牲。

不不,像今晚這種犧牲松田警官大概不想被人知道,作道直人決定除了報告給上司外,對其他所有人守口如瓶。

忽悠完小公安,秋山奏交代道:“你們之前的偽裝監視方法太拙劣了,松田他很聰明,一眼就能看破。”

作道直人心虛,“那該怎麽辦?”

秋山奏指點道:“真正的保護和監視是滲透。是成為他生活中所有可能經過的路人,甚至是朝夕相對的鄰居、同事。你們要做好拉長戰線的準備,懂嗎?”

作道直人虛心點頭,“懂了,我們之後會小心的!一定不再給您添麻煩!”

秋山奏在雪莉的研究所附近租了間小公寓,在裏面躺屍了一個多月後,身體完全恢復了正常。

在此期間,他拜讀了市面上能找到的彎戀直小說、同性小說,考慮到文學的互通性,還有大量言情小說,經過深入的閱讀和研究,秋山奏很有自信能在下次與松田陣平的會面劇本中演得更好更妙更情深似海難以自控。

許多著名語錄情節已被他牢記於心,像什麽“他是我的命”“他紅著眼把他抵到墻上狠狠吻上去”“他天賦異稟,一晚七次,弄得他腰酸背痛站立不穩”……秋山奏大為震撼,覺得自己的劇本還是太保守了。

沒有緊跟時代的潮流,把握觀眾喜愛的方向。

秋山奏進行了深刻反省,並決定在萊伊身上試驗一下自己編寫新劇本的能力。

能不能在萊伊身上賣貨還在其次,主要就是看這家夥不怎麽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