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頁)

“行了,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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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文征把洗澡後的毛巾拿到房裏,收到了桌子旁邊。

那上邊還有她今天整理的工作資料,平時自己一個人住,做什麽也都習慣了,今天家裏多個人,什麽節奏也都被打亂了。

可在文征心裏,那個宋家哥哥宋南津是什麽人呢。

就單說她吧,在她面前的形象。

他比她大幾歲,幾歲隔一代,他們之間從原來就有外在的代溝了。

以前文征小,十多歲懂什麽啊,更別說他去了美國,打小國外生長。十八歲時候他回過一次,當時印象有點深刻,因為她上大學要搬行李,張寄來幫她忙的。

當時她和張寄還只是老同學。

她上台階,一眼看到上邊那個穿著白襯衫光風霽月的男人。

別人說,那是她南津哥哥。

她哪有什麽資格喊哥。

人家又不認識她。

他跟朋友在一起,接了煙在笑。他長得挺帥的,確實人群裏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他身邊有許多男男女女,他並非看上去那麽孤獨,事實上他的世界很擁擠,文征絕非他幕下之人。

她還是去打了招呼,硬著頭皮,喊了句哥。

他看她一眼,嗯了聲。

素質使然,沒直接不理她。

可之後,也沒別的了。

他回國聚會,辦完事,很快也就回去了。

第二次是她二十歲,沖刺考證,每天泡在圖書館,當時張寄還每天給她送飯,張寄在追她,可她滿心考試無心應付感情,只當對方是朋友。

從考場出來就碰到跑車停在校外的宋南津。

男人單手擱在方向盤上,朝她遞了英語磁帶過來:“姑母要給的,說你需要。”

她受寵若驚,說謝謝。

他眼也沒擡:“姑母讓的,不用謝我。”

車疾馳走的時候文征心想,宋家這個哥哥,人是客氣,可不好相處是真不好處。

她分不清他對她的態度,也只有小心謹慎,不去招惹。

資料被放在那,文征那天晚上還是沒加班,轉眼也忘了。

也沒過多久,張寄知道了她工作上那事,電話裏吵著要去幫她出頭。

他的意見有下:

“憑什麽就這樣讓人欺負?那店老板娘是不是覺得自己挺牛的,開了個店就可以這麽侮辱人,咱們好歹是媒體工作者,我們是搞文字的,由得人這樣?我去給你出氣。”

文征意在息事寧人,她們做記者的,出任務就是要有面對緊急情況的職業素養,人潑他們組員水,文征在旁邊幫擋了,頂多也就是當時衣服濕了點,可事情完成了,她也沒受什麽苦。

她要趕著上班,窗外陽光透了一半進來,她拉了窗簾,把睡衣脫下來,換了工作襯衫上去。

襯衫質感挺好的,不紮手,她一個個紐扣扣上:“沒事,出來工作是這樣的。”

張寄人性直,做事說話是有點,其實平時生活還是很細節化。

他又說:“那也不該這樣,社會新聞事件那麽多,組長也都是要你們賣命。你有時候要為自己想。”

“嗯。”

“這個新聞拿不到,還有別的,你想想你受了多少委屈?我是覺得,個人利益永遠比群體利益更大。”

文征垂著眸,穿好了衣服,去了浴室擠牙膏刷牙。

“好了,工作難題不完成一時舒服,周一上班看你面對領導怎麽交代。”

“領導就是領導,厚著點臉皮,管他呢?”

她笑了:“說得輕巧。起碼這周一晨會沒挨批了,你是不知道我們領導那個大魔頭。對了,你的科研學習任務最近怎麽樣了,不是說你叔熟識的那位科長很看重你,還好嗎?”

“還好。昨天晚上飯局還是我開車送回的,嗯,這周周末空著要見一個老師,這個月我都回來呢。”

聽到這句,文征擡起了眼。

像是知道她想說什麽,張寄又說:“不過還是忙,咱們說過的,忙完這陣就見,下次?”

文征漱了口,拿起手機靠到一邊:“你總說下次,張寄,你知不知道別人一般情況這樣推的,都是男女朋友感情有問題的。”

“是嗎,有嗎?”張寄聲音又軟了些:“征征,你知道嗎,我現在還在科室裏跟你打電話呢。”

心裏像被戳了下,她抿唇,這才算松口:“好,知道了。”

電話掛了,文征看上邊的字,輕嘆一聲氣。

比起男女朋友,她現在和張寄的關系越來越相敬如賓,說是朋友都差不多,時間往前走,倒連以前上學時候的熱烈半分都不如。

但也還好。

她在心裏和自己說,一段舒適的關系不就是要保持距離的麽。

準備去上班,要出去,卻看到從房間出來的宋南津。

男人像是被她吵醒的,眉眼清冷,沒什麽神色,看也沒看她,低頭就是拿茶幾上的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