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牌桌上已經坐著兩男兩女,根本不存在秦昭曼說的缺人的情況。

沈年年一眼看過去,哪個都不陌生,都是政-治新聞和金融雜志上常見的面孔

菲比把手裏最後兩張牌扔出去,說:“Zelmer,英雄救美回來了?”

秦昭曼屈指敲了下椅背:“讓兩個位置給我。”

菲比和另一個黑頭發的男人讓出了位置,桌上還剩兩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其中一個開口:“我可不舍得走,我是neve的忠實影迷,贏了這局我有機會請她喝一杯嗎?”

這話是沖著秦昭曼問的。

秦昭曼坐下,看了他一眼,說:“我都坐下了,你還想贏的事呢?”

菲比聽著她理所當然的口吻笑出了聲,打著圓場說:“愛德華,她太囂張了,快教訓教訓她。”

愛德華早知道秦昭曼的臭脾氣,他先看向菲比,然後看向沈年年,說:“沒問題。”

沈年年進來之後還沒有說過一句話,已經成為了牌桌上的賭注。

沒有人問她的意見,她的意見也並不重要。

秦昭曼余光掃過沈年年,見沈年年並沒有流露出什麽不滿或者尷尬,只是坐的特別端正。

沈年年的禮服是露背的,她完全沒靠到木質的椅背上,不知道是怕涼還是嫌臟。

這坐姿秦昭曼看著就覺得累了。

她把披在肩上的西裝外套搭在了她身後的椅子上,問沈年年:“會打橋牌嗎?”

沈年年說:“會打。”

秦昭曼把堆在桌前的籌碼分了一半給她,然後注意到沈年年悄悄往後靠了靠,裸露出來的背靠在了她的西裝上。

所以剛剛確實是在嫌棄這個椅背。

好嬌貴的小蝴蝶。

沈年年好像察覺到她的目光,又稍稍坐直了一些。

金發碧眼看了圈,後知後覺說:“這座位,我和neve是一組啊,我上次看到neve打牌還是在電影裏。”

沈年年溫聲說:“確實很久沒有打牌了,可能打的不好。”

愛德華說:“沒關系,不過我發現neve今晚和誰喝酒,還是掌握在neve手裏的。”

他說完,笑了兩聲,話裏的意思就是提前找補,這牌要是贏了,是他贏的,輸了就是沈年年不想和他喝酒,故意輸的。

秦昭曼拿起牌,說:“愛德華你可真是個假粉。”

愛德華說:“Zelmer,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

秦昭曼問:“你叫胳膊肘內?”

愛德華無辜的問:“不然呢?作為你忠實的合作對象我竟然不是胳膊肘以內嗎?”

秦昭曼:“不是。”

愛德華難過的問:“那誰是?”

秦昭曼看向沈年年,也不知道在問誰:“你猜猜看?”

愛德華無奈的笑,被懟的習以為常,秦昭曼知名的難相處,和她做朋友比登天還難,被她嘲諷簡直太正常了。

沈年年倒扣著牌,安靜喝著杯子裏的酒,和這裏的氣氛毫不沖突。

她看秦昭曼的杯子空了,給秦昭曼也重新倒了一杯。

秦昭曼覺得這幕跟剛剛樓下那幕一樣奇怪。

一群野獸在廝打,漂亮小蝴蝶混在裏面顫顫巍巍的飛,飛的穩穩的,沒有掉下來。

跟剛剛也不完全一樣。

沈年年往座椅右側偏一點,清冷的目光也時不時的會掃過來一眼,背後靠著她的西裝。

秦昭曼沒有動她送過來的酒,故意欺負人:“現在賄賂我已經來不及了。”

沈年年說:“不是賄賂。”

她略微靠近了秦昭曼,低聲耳語:“不賄賂你,我也可以贏。”

秦昭曼鼻端湧入淡淡的香氣,沈年年的眼睛形狀很漂亮,是非常標準的貓眼,眸光是清冷的,微微上挑的眼尾又自帶勾人的欲氣。

她看著她,反應過來自己被放了一句狠話,笑著回應:“哦。”

樓下有交響樂隊在演奏,別人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他們的牌局跟正常的牌局不太一樣,邊打牌邊討論著股市那邊的情況,誰預判到走向,也能贏到籌碼。

沈年年不懂股市,主要是愛德華和秦昭曼在講,看著有來有往,沒有拉開很大差距,贏不贏,主要還是看牌。

愛德華扔出了第一張牌,橋牌的牌場上的情況千變萬化,但沒有人想過愛德華真的會贏秦昭曼。

也沒人想過沈年年玩牌會這麽厲害。

菲比原本是坐在沙發上,然後不自覺走到了牌桌旁,跟她一樣的人很多,漸漸的二樓的人都圍到了牌桌旁。

沈年年拿著自己的一手牌,之前沒人關注的時候她就是這幅冷靜的樣子,現在成了這群精英的焦點時,依舊沒什麽變化。

她手裏的牌一張一張拋了出去。

秦昭曼微微挑起了眉,頗有些意外的看向她。

沈年年對她笑了下:“出嗎?”

秦昭曼微微搖頭。

沈年年把最後一張牌扔出去,露出一個笑:“看來是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