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會拿走我的命嗎(第3/4頁)

立在半山處的朱紅色樓閣古雅素簡,入內卻別有天堂。

溫泉閣金碧輝映,每一石一柱皆由玉石精巧鑄造,空氣中暖融融的幽香在水汽中浮動,越過飄揚的霧薄輕紗,溫湯在深處猶如舒適的水床。

爐香靜燃,下人將泡泉的用具備好放整,一側的臥榻鋪放的舒適柔軟,供靈稚施針灸時在上面休息。

梅若白道:“先進去泡一炷香的時間,隨後再為你施針。”

當蕭猊得知靈稚施針時需裸/背臉色便有些陰沉。

靈稚從溫泉出來,披了件月白輕軟的紗衣,他趴在臥榻上,手指頭都泡得潤紅可愛,胳膊泛出一層細膩粉色。

少年像一只乖巧慵懶的貓,胳膊放松著朝肩側兩邊攤開,完全露出後半面上身,濕發垂在一側,很乖的趴著。

梅若白揭開針匣,擡頭就看見進來的男人。

蕭猊始終不願放任靈稚讓梅若白施針,所以他進來了,目光隔著珠簾落在乖巧趴在臥榻的背影,收斂了氣息,冷淡地盯著梅若白的一舉一動。

梅若白專注施針,片刻後,靈稚纖細的肩背和手臂皆布有銀針,珠簾外蕭猊就如一個守門人,他默不出聲的守候,目光充滿審視。

他相信梅若白有醫德之道,卻不得不防梅若白作為男人的心思。

雖無血親卻情如兄弟,這話梅若白對誰承諾都可以,唯獨對靈稚,蕭猊卻是不信的,而他也不能接受梅若白施針時露出越界的神色,輕微的動容都不允許,他會克制不了想做點什麽。

比如涉及無辜對他卻無關緊要的人,那會使得靈稚更加懼怕,所以他要親自盯緊了梅若白。

梅若白千萬要控制好他的神態。

蕭猊冷漠地審視他。

施完針,靈稚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梅若白含笑對上蕭猊高深隱晦的眸色,輕聲道:“讓他睡會兒,泡過溫泉又施了針,身子正是最慵懶疏散的時候。”

梅若白收回銀針就推了輪椅離開,蕭猊坐在床榻旁側,拉起衣衫將靈稚露出的肩背遮好。

他抱起沉睡的少年,梅若白說道:“過幾日若他仍有體寒畏冷症狀,每日帶他來泡一炷香的溫湯。”

蕭猊眼簾低垂,不冷不熱地應了梅若白,吩咐劉總管送他安全離開。

又幾日,靈稚身子的軟乏症狀痊減輕許多,可到了夜裏手腳仍然易涼。

蕭猊在入夜後出現在靜思院裏,點了靈稚的睡穴將他抱去溫泉閣按時放在溫泉裏泡一炷香,到了時辰便知悄無聲息的抱他回房。

今夜一如既往。

靈稚穿著嫩青色的裏衣,猶如白生生的一顆小筍,蕭猊抱起他往溫泉閣去,方才將臂彎的少年放進溫湯裏,垂眼便對上一雙水汽熏濕,宛若黑寶石的眸子。

蕭猊:“……”

他已經點了靈稚的睡穴。

靈稚臉色迷茫,面頰熏得泛紅。他懨懨避開臉,白日就察覺夜裏似乎總會有人抱他,此刻噩夢成真,是他不想接觸的人。

蕭猊只來得及除去靈稚的裏衣,他自己也踩在溫湯內,衣裳濕透,

靈稚推了一把蕭猊的胳膊,他昏睡時是很安靜地躺在溫湯裏,此刻施力掙紮,池壁濕滑,足心踩偏了一步,人就往水裏跌去。

靈稚怕水,他慘白著臉色直直栽進水中,喉嚨發出悶悶的咕嚕聲響,怕得心慌。卻不吭一字。

幾乎在同一瞬間,他整個人被蕭猊撈進懷裏,就像安撫一直落水受驚的小貓。

蕭猊將靈稚抱起來放在池邊坐好,抓起一塊棉巾將他裹上。

短短一瞬間的拉扯,靈稚濕漉漉地裹在大棉巾下,蕭猊渾身濕潤,衣衫透明的貼著身,

靈稚轉身,他不顧狼狽地爬了起來,腳踝一緊,卻被蕭猊握住。

“靈稚,我並非有意欺負你。”

靈稚眼睛濕紅,蕭猊道:“梅若白說帶你多泡溫湯對寒症有驅除效用,我才點了你的睡穴,帶你每日來泡一會兒。”

“我沒有傷你……”

蕭猊話語低沉,語速徐緩。

“以後也不會傷你。”

靈稚蹲下,用力地掰開握在腳踝的手指。

蕭猊手指攏緊那截兩腳踝紋絲不動,定定看著靈稚憋紅的臉龐,道:“過去造成的傷害,我不會逃避,也不求你原諒,你再等等,我會盡量幫你找回它們,只是……”

他歉意一笑:“只是那些殺死的林獸我無法挽回。”

靈稚覺得冷。

他愣愣望著蕭猊,忽然問了一個很久以前就想知道的問題。

“如果你知道我是靈芝,還會拿走我的命嗎。”

他一頓,忽然小聲問:“你……是不是把藍文宣他們給……殺了?”

蕭猊面容平靜。

作者有話說:

送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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