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會拿走我的命嗎(第2/4頁)

他溫柔的一面先給了靈稚,如今因靈稚滋長出執念瘋狂,靈稚為什麽要分那麽清楚,為什麽非得要回那個蕭君遷?

蕭猊取下發上的玉簪,別在靈稚頭上,笑意溫煦。

“你莫要置氣,若實在氣不過,你可以用它往我這裏,”蕭猊指了指心口,又指了指頸邊纏繞的紗布,“或這裏來,把它刺到深處。”

“我會不怪你,靈稚你看,我的命是不是攥在你手裏?”

“別怕我,真的,也別不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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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稚臥病在床,靜思院安靜兩日,除了小奴才和靜悄悄地出入房間照顧靈稚,剩下的只有梅若白來給他看診,其余人不會打擾到此。

一早小奴才進屋,似乎發現什麽稀奇的事。

“奴才瞧見劉總管領著一群工人到另一處方向呢,那兒好像是間閣樓。”

靈稚靠在墊子上,微微側目朝窗戶望了望。

小奴才在他面前蹲下:“主子,給您洗臉。”

靈稚對小奴才閉上眼睛,微微仰起臉頰,任由對方力度輕柔地給他擦拭。

接著又漱口,姿態乖靜柔和地把手伸出來,手心手背挨面翻讓小奴才精心梳洗。

小奴才用熏香哄過的綢布仔細地裹著靈稚的每一根手指和指甲,手指青嫩如蔥,猶如對待上好的美玉護養。

靈稚渾身酥懶地靠在坐塌裏,像只貓兒蜷縮身子,胳膊環在膝蓋,偶爾扭頭看一眼窗外。

奴才將早膳擺放在架起來的小桌前,熬得香糯糯的小米菜菇粥,包子皮薄餡多,果水清甜透亮,還有給他做零嘴的形狀小巧可愛的點心。

靈稚胃口小,近日難得饞了些,因此準備的膳食分量並不多,每一盤都精致小巧,樣式口味日日不同,都是廚子按照吩咐花了心思準備的。

少年吃香斯文,咬一個玲瓏小巧的包子都細嚼慢咽的,若是常人早就一口吞一了。。

小奴才守在一旁,伺候公子用膳就跟神仙用膳似的,連吃相都討人憐惜。

靈稚用過早膳,喝了點漱口茶,便靜靜坐在軒窗旁吹風,時常看著觀賞池滿園紅翠相交的荷花與葉子。

自進了小閣樓後,靈稚又開始變得足不出戶。小奴才告訴他池子裏的紅錦鯉產了魚卵,過不久就會有許多幼嫩的魚崽破了卵殼。

靈稚聽完蠢蠢欲動,他在山上時很愛看水中遊動的魚,羨慕它們自由自在,可他怕水,只能時常坐在岸邊對水裏的魚露出艷羨的目光,閑時抱一堆果子和葉子,能坐在河岸看半天的魚不帶動一動的。

此刻聽完他掩下眸子,只是搖頭,沒有對小奴才表露出他有興致的意思。

小奴才張了張嘴,也變成啞巴了。

這是劉總管吩咐他與公子說的,既然是劉總管特意叮囑的,那上頭定然就代表了太師的意思。

奴才喏喏,小聲道:“那奴才為公子束發吧。”

靈稚抿唇,笑著露出頰邊的酒窩。

小奴才拿起金絲紫檀木梳,輕慢地梳理靈稚一頭柔軟烏黑的頭發,用太師留下的玉簪給靈稚戴上。

這支玉簪太師時常用來束發,太師留下來的東西,小奴才不敢不從命,初次給公子束發時面色不安心怯,靈稚沒說什麽,才逐漸穩下心來。

小奴才羞愧,覺得對不住小公子,但他無法違抗太師的命令。

“公子,束好頭發了……”

靈稚專注凝視銅鏡裏的自己,拿起案頭上前幾日梅若白帶來的一本畫集,置在膝上安靜地翻看。

梅若白來時靈稚才露出一點喜色。

梅若白笑道:“今日起色不錯,想來有好好用膳。”

靈稚點點頭,他苦惱地皺了皺鼻子:“我不想喝藥了,可以吃藥草麽?”

梅若白否決了他的念頭:“自然不能,你那土法子自己在山裏用用還行,到了我手上,怎能生了病只吃草,置我這第一神醫的名頭何地?”

梅若白說的是玩笑話,靈稚憨笑。

梅若白又詢問:“身子可還不適?”

靈稚如實相告,他雖按醫囑好好休養,進食,喝藥,但此時身子依然充滿綿軟無力之感。

梅若白皺眉,說道:“那得替你施一次針才好,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我聽聞府上有處溫泉,若能兼之溫泉滋養身子,療效更甚。”

話落不久,劉總管進屋,告訴靈稚溫泉閣已準備好,可以隨時和梅大夫去閣樓施針治療。

靈稚輕輕咬了咬唇珠,梅若白寬勸:“只為治病,別想太多。”

他知曉靈稚介意他們兩人在房中談話的信息一字不落的傳到蕭猊耳邊,蕭猊處處顯得包容退讓,卻又無處不在。

梅若白笑道:“你與我一同留在溫泉閣,我為你施針,別置悶氣?”

梅若白話裏圈指的“你”和“我”觸動了靈稚,他慢吞吞點頭,小奴才攙扶他起身,在劉總管的引路下與梅若白一起去往溫泉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