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3/7頁)

誰知郝忠梅看了一眼,當即就臉紅脖子粗的說:“你啥意思?說我偷錢呐?”

衛孟喜一愣,這反應也太過激了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發現錢貨對不上,咱們商量著看看,有沒有賣壞而報損的,或者忘記把錢統計進去的。”

郝忠梅就跟被踩中尾巴的貓一樣,“大家都說衛老板厚道,可你怎麽能這麽誣陷人呢?我好好在你這人上個班,還成我的錯了,你有本事就來我兜裏搜啊,能搜出一分錢我就服你!”

衛孟喜現在的精力都在其它事上,還真懶得跟她扯頭花,頓時也冷了聲音,“行,既然咱倆說不清,那就報公安吧,正好對面就是派出所,走,咱們現在就過去。”

她剛起身,誰知郝忠梅就“噗通”一聲,膝蓋落地,“衛老板我求求你,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要是連工作也保不住我男人會打死我的,求求你放我一馬吧!”

衛孟喜反應快,第一時間跳開,沒讓她跪到,“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幹啥。”

郝忠梅那幾聲咋呼,已經把外面的顧客吸引過來,全都直愣愣看著裏頭呢。衛孟喜雖然不在意名聲,但也不想莫名其妙被人戴個“虐待員工”的帽子。

郝忠梅有話不好好說,一個勁就是哭窮,大致就是她以前也是煤礦職工,現在下崗了想要份工作,想要養家糊口她有什麽錯,衛老板偏偏要往她腦門上扣臟水,說她是小偷,她今兒要是洗不清她就不活了啥啥的。

正巧李母在隔壁聽見出來,收到衛孟喜的眼神示意,很快跑對面把公安給叫來。

公安可不是家庭婦女,沒時間跟你啰嗦,聽說衛孟喜店裏的錢貨對不上,當即說“那你倆跟我們回所裏接受調查吧。”

誰都沒想到,衛孟喜會動真格,她的長相和脾氣總是會給人一種很好說話的錯覺。

郝忠梅嚇得一激靈,忙說是自己忘記把昨天賣的錢統計進去了,錢被她放昨天穿那件衣服的兜裏,她馬上去給拿來。

衛孟喜直接跟公安說,她拿來也不行,因為她在意的還真不是那十五塊錢,而是原則。甭管錢是不是你昧下的,既然我都發現了,你就有錯認錯,要是因為別的客觀原因有漏單逃單的現象,她也不會怪售貨員。

畢竟,這種小東小西,太好藏了,要是遇到道德底線低的人,尤其是不懂事的孩子,大人不給買,他悄悄來順一支,衛孟喜都覺著是可以接受的。即使親眼看個正著,她絕對不會當場戳破,只會私底下跟這孩子溝通。

文具的功能是學習,這孩子要真把東西用在正經學習上,衛孟喜覺著自己損失幾塊錢也不是什麽事。

可她好好說話,郝忠梅不會說人話,衛孟喜可以肯定,錢就是她昧下的。

孩子犯錯她可以原諒,成年人衛孟喜心裏就不得勁。

很快,郝中軍知道妹妹被抓後,當天下午就把錢給送來了,順便把拗不過他苦苦哀求的姚永貴也給請來,想用後勤處主任的權勢逼衛孟喜妥協,撤銷立案。

衛孟喜會同意嗎?

當然不啊,當時看見招工名單上郝忠梅的名字就知道她是誰了。

如果郝忠梅安分守己的做著這份工作,衛孟喜其實也不會趕盡殺絕,但她偷錢,這是本性使然,是徹底的踐踏到衛孟喜的底線了!

怪只怪這兄妹倆壞事做多了,以為她會是以前他們捏過那些軟柿子之一。當時她的資料上寫的是喪偶,可實際上她並未喪偶,壓根沒結婚,只不過是為了得到工作胡亂編造的而已。

而衛孟喜肯定是要復核資料的,婚姻狀況這一欄都是去戶口所在地開具的。郝忠梅當年被開除後戶口並未從煤礦遷出去,所以這次的假證明就是郝中軍替她開的。

所以,她從始至終等的就是郝中軍!

衛孟喜歷來記仇,上輩子他也是間接敗壞小陸名聲害死小陸的兇手之一,最近又知道他欺負人尚永志一個殘疾人,就存了想要除掉他的心思。

順著他們的弄虛作假,她只是將計就計而已。

她直接就向礦區派出所報案了,由頭是懷疑有人在資料上弄虛作假,開假證明來騙取工作機會。

這兩年很多事都還需要開紙質證明,居然有人明晃晃的開假證明?龍公安當即帶人上礦長辦公室,帶著保衛科把私刻公章開假證明的人給抓獲了!

郝中軍絕對想不到,自己在礦區作威作福了一輩子,都快退休了,居然丟了工作不算,還要去吃牢飯!

至於郝忠梅,最後公安看在她哭著求著要還錢,又是初犯的份上,也沒真讓她坐牢,只是教訓一頓。

剛從派出所出來的當天,衛孟喜當場就把她解聘,不要她幹了。

不說郝中軍的關系,當時是看她頭腦反應比較快,算賬很是一把好手,她才將人破格提到文具店來的,結果才半個月就能昧下工資的一半,她要是不付出點代價,那是不是其它員工也能依葫蘆畫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