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3頁)

“好,不說別人笑話。你說你自己,我指望你結婚後穩定下來,你現在搞這一出,你跟一個女的在一起,能有什麽保障?”

他走到盛棲面前,擺出一副好好講道理的態度。

“我不需要保障,喜歡就在一起了。”

對她而言,溫瀲就是保障,無需證明。得到了是她幸運,失去了也沒什麽不甘心了。

“不喜歡了呢?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盛光明覺得她蠢得慌,他活了五十年,還沒聽過兩個女人過一輩子的。現在說得輕巧,白花時間跟錢,在這耗著。

“不喜歡了再分。”盛棲答得利索。

“你搞得人盡皆知,分了以後哪個男的還會要你?”盛光明壓不住火,又高聲說話。

盛棲笑了,很詫異地看著他,“你在想什麽,我就算分了也是找女人,你以為男人對女人而言很重要嗎?想多了。”

她的話太放肆,盛光明又被她笑得惱火,“你笑什麽,我看你才可笑,瘋瘋癲癲。”

盛棲挨了罵,話卻不停,“婚姻就有保障嗎,未必吧,你的婚姻有保障嗎?你不照樣被甩了,老老實實地去簽字離婚。你要不要看看現在的離婚率啊?我不覺得異性之間有保障,我覺得你這樣更可笑。”

她一句比一句刺人,在盛光明發恨的眼神裏也沒閉上嘴,直到耳光扇在她臉上。

盛光明怒斥:“你再胡言亂語,我打不死你。”

腳沒站穩,這一巴掌不僅打在臉上,帶來了耳鳴和眩暈,也讓盛棲磕到了窗玻璃上。

疼痛在那一瞬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她無知無覺,像短暫失憶了幾秒鐘。

她輕輕地用手指觸碰被暴力襲擊過的左臉,眼淚差點掉下來,自然不是因為委屈,而是生理性的。太疼了,自然會落淚。

她心裏沒有太難過,反而痛快,盡管這是盛光明第一次動手打她。

他失態,因為他虛弱,他的那套歪理不值一提。

“你想把我打死也行,那天你不是說了嘛,後悔離婚後沒把我掐死。”盛棲幫他回憶他的話。

不知出於何種原因,那一巴掌結束後,盛光明的怒火陡然熄了。

他沒有道歉,但也不像剛才一樣氣勢洶洶,他重新尋到了理智。

他不說話,盛棲打算走了,話語不再客套,更加真實:“我對你的耐心也到頭了,你早些回,別在禹江待。你嫌棄這個地方,我們也不歡迎你。”

盛光明還堅持:“你也不要在這裏待,換個地方。”

“不用麻煩了,我在哪都會喜歡女人。”

盛棲走剛出房門,眼淚就掉在毛衣上,珠線一般,密得無聲。

出了酒店,漫無目的地走著,心情糟糕。

溫瀲發來消息問她跟她爸吃飯了嗎,原計劃要一起吃頓飯,現在看來就算了。但她也不想就這麽回去招溫瀲擔心,於是說正在吃。

她找了家奶茶店,坐著發呆,想她奶奶。

天色黯下去後,冬夜顯得危機四伏,仿佛從明光處踏入黑暗就會被吞沒。冬夜是要躲在家裏的,她喜歡躲在家裏,跟溫瀲一起。

溫瀲晚上圖省事做了炒飯,將圖片發給她。看著好香。

她於是感覺到餓,又進便利店挑了盒雙拼飯,加熱後在店裏吃。

她從鏡子裏看她自己的臉,微微嘆息,就算再耗上幾個小時,印子也不會消。

反而會因為沒有及時處理而腫起來。

回去怎麽說呢?

後來她想清楚,找借口只會漏洞百出,讓溫瀲更擔心。

所以她沒準備借口,到家邊跟溫瀲說話邊摘下口罩,溫瀲本來還在笑,忽然就不說話了。

盛棲繼續笑說:“沒事,難免的嘛。”

溫瀲一句話都沒問,她知道誰做的,也知道原因。她沒辦法罵傷害盛棲的人,更沒辦法減輕盛棲所受的傷害。

她曉得,很疼,很疼。

她幫盛棲吹了吹臉,拿毛巾幫她敷上,問她:“你餓了嗎?”

“我吃過了。”盛棲想自己拿毛巾,溫瀲不許。

她於是乖乖地坐在長木椅上,硬凳沒有沙發舒服,所以適合看書寫字。

這片區域是溫瀲的,她也是溫瀲的。

她說:“我是為了我自己,你不許多想。”

就算不跟溫瀲在一起,她大概率也會找個女人,盛光明這一關還是要過。所以她不想溫瀲自責,覺得自己是因為她才挨打。

“我就要多想,我得想,怎麽樣才能讓我女朋友趕緊開心起來。”溫瀲面無表情地說情話。

“喊我寶貝!”盛棲笑。

“棲棲寶貝。”她喊。

“親我一口。”

溫瀲在她唇上響亮地吻出聲音,深情款款,等著她下一步的指令。

盛棲不貪心,彎下眼角跟她說:“夠了,有你在,我早就開心起來了。你也要開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