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3頁)
她們倆都裝作無事發生。
腳步未動,溫栩的目光緊鎖在成涓刻意偏開的側臉上,聲音發沉:“送去哪兒?”
盛棲只好回答:“出去打車,她回家。”
“回家。”這兩個字被溫栩喃喃念了出聲。
她明白,這個“家”不是成涓住了幾年,她周末可以賴著不走的熟悉地方,而是成涓真正的家。
盛棲沒再接話茬,將溫栩留在電梯外,帶成涓下去了。
成涓從頭至尾沒有看溫栩一眼,心如止水地垂著眼,不卑不亢,不喜不怒。
完全將她當成陌生人。
溫栩並未因此不快,靜靜地站了會,跟溫瀲說:“你不用管我了,回去吧。”
溫瀲抓住她的手腕:“這樣不好。”
盛棲陪成涓往小區外走,悶了會才說:“抱歉,我們不知道她今天會來。”
比起她的較真,成涓反而輕松,對她笑了一笑,“我知道,你跟溫瀲都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不用自責。你跟溫瀲在一起,我是你們的朋友,她是你們的親戚,這樣的情況總會出現,大家適應就好。”
她想得灑脫,盛棲被她安慰地舒服了些。
是啊,以後幾十年呢,難保這兩人不會再遇見。總不能每次都心驚膽戰。
但是才分手沒多久,哪能做到真正的漠不關心,她明白那種在意又只能裝淡定的滋味。
正要叫車,有人上來攔,溫栩氣喘籲籲跟過來。
她這次沒再跟盛棲對話,柔和地看著成涓,輕聲說:“我送你一截好嗎,我們說會話。”
“我說過我們無話可說。”成涓拒絕。
“我知道,所以我邀請你再跟我聊一次,說完我不會打擾你了。下次見面咱們就大大方方的打個招呼,免得我們尷尬,她們倆也尷尬。”
原來溫栩是個能察覺到尷尬的人,盛棲在心裏吐槽了這麽一句。
但她感覺溫栩今日的表現很像個正常人,沒亂說話,沒情緒激動,也沒強迫的意思。
她看上去只是想與成涓聊一聊。
大概想要好聚好散。
盛棲等成涓開口,她不會幹涉這種事情。
成涓睨了溫栩一眼,眼神一冷,感覺要拒絕,卻又忽然改了主意。“好,這也是我的想法,我們聊一次吧,希望你說到做到。”
“你放心,耍賴都要有人縱容才敢,現在我有什麽資格。”溫栩人間清醒地回了這麽一句。
盛棲被她戳得打顫,一個平時不正經的人正經起來,像一出悲劇。
離開前仍不放心,跟她說:“我把人交給你了,你送她去客運站,希望你別讓我跟溫瀲為難。”
她提醒溫栩不要言而無信,又欺負成涓,到時候大家都難堪。
“放心。”溫栩連笑都沒有,鄭重向她承諾。
告別兩人,盛棲往回走的路上看見跟出來的溫瀲,她問:“我姐呢?”
隨即又道:“對不起,我沒……”
“傻,你說什麽對不起,她又不是小七,你還能把她拴起來嗎?”
盛棲知道她想說她沒看好溫栩。
手牽手往回走,盛棲把剛才的對話轉給了溫瀲。
沒鬧起來就好,溫瀲為之放下心,“雖然溫栩姐看上去是任性些,但她心軟,沒惡意欺負過人,不會對成涓做什麽。”
盛棲管不了別人的事情,忽然覺得她能跟溫栩這樣平平淡淡地在一起,就是一種幸福。
然而她的嘴巴像開了光一樣,年後沒幾天,許桐桐跟她說,她爸決心回禹江了。
面上的借口是祭奠老人,見見多年未見的親戚,但大家心裏都有數。
許桐桐說盛光明在家裏跟她媽大吵一架,讓她不要摻和他女兒的事情,管好許桐桐一個就行了。
鬧得難看,她媽就不再提盛棲的事。
盛棲第一時間將消息告知溫瀲,想讓她有所準備,卻見溫瀲肉眼可見的緊張。
她感到心疼,連忙安慰:“你別擔心,我會跟我爸聊,無論他接不接受,我保證不會影響到我們的生活。”
“我不擔心你會聽他的話離開我,但我擔心,你在他那裏受委屈。”
溫瀲知道盛光明的脾氣並不好,一想到盛棲會挨罵,她就不開心了。
“只要我們在一起,我就不會委屈。再說了,你為我受了許多委屈,我為你受一次又怎麽樣?”
盛棲並不懼怕。
當初的溫瀲怕和敬韓箬華,是沒辦法的事情。
但她現在既不怕盛光明,也不敬盛光明,法治社會,她一個成年人,不覺得會被怎樣。
於是她直接給盛光明發消息,“幾點的飛機,我去接你。”
見面的那天又下雪,盛棲嘴損地開玩笑:“爸,禹江前幾天暖和得很,你一來又冷了。”
盛光明在車上不理她,滿臉寫著不爽。到了下榻的酒店,進到房間,坐下以後問她到底在想什麽。
“想跟她在一起,僅此而已,您何必緊咬不放?”盛棲客客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