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許桐桐回家之後輕易說服了她媽,這在盛棲意料之中,哪怕不用她出面,她媽也不會多加幹涉盛棲的事情。

她喜歡女人影響不到許家的利益,對許桐桐有利無害。

但是盛光明仍然固執,許桐桐幾次想提,都被他打斷並訓斥。

好在他現在忙,分身乏術,盛棲不擔心他突然來禹江,就將相關的事情拋擲腦後。

好不容易等到溫瀲放假,按預想得沒羞沒臊地過幾天。但春節諸事煩擾,也沒有她們清閑的時間。

兩人提前買了春聯,合力貼在門上。

紅紙金字,喜氣洋洋。還有韓箬華親手寫的福字,貼在了臥室和書房的門上。

韓箬華的書法極好,寒暑假時會開課教人練字。

忙完之後,盛棲拍照發朋友圈,這個她們住了一個月不到的地方更像一個家了。

文案是:“我們家。”

以前盛棲覺得奶奶在的地方就是她家,奶奶去世後,她就四處漂泊起來。

Y省是寄人籬下,大學那是四人共同的宿舍,後來都是租的臨時住處。

唯獨此處,沒有奶奶,照例也是租房,但她認為這是她的家了。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她們都會穩居於此,在彼此的陪伴下度過。

隨後不久,溫瀲發了跟她一模一樣的內容,盛棲摟著她笑:“溫檸檸,你這是抄襲啊。”

溫瀲不置可否,擡眼看她,眸光淡淡的,從她臉上打量到脖子下。

盛棲怕冷卻不願意穿厚實的衣服,今年經過她的監督已經好了許多,但在家裏仍然衣著單薄。

她的目光落在盛棲的鎖骨周邊,凝住般沒再挪開。

盛棲好奇:“看什麽?”

她不放心地低頭檢查,“你沒有給我留小紅印吧。”

“可視的範圍內應該沒有。”

但溫瀲知道,只要衣領再低幾寸,就能看見她自己的傑作。

放假在家,身體閑適,心情暢快,難免過度縱/欲,兩人自覺都有點憔悴。

“你第一次給我發吻痕照片的時候,我覺得你太壞了。”

盛棲想起那時被撩得心猿意馬就害羞,又有些憤憤然,“你還理直氣壯,說什麽既然我要留,說明我喜歡,所以你特意拍給我!”

溫瀲清冷的面容上微微露出一絲詫異:“難道你不喜歡嗎?吻痕和照片。”

“我……”

盛棲被問到了至關重要的問題,剛才譴責式的激情發言被掐滅,在溫瀲的注視下弱弱地說:“我本來不知道我自己喜歡……”

她以前可沒這種愛好,自從心血來潮在溫瀲身上造了一個,看見不屬於自己的白嫩肌膚被蓋上自己的章,便頭腦發熱地覺得興奮。

本以為再惡趣味不過至此,誰知溫瀲還給她返圖,她保存圖書,隔三岔五回味時,才知自己骨子裏就有這些懷心思。

“哦。”

“你哦什麽!”她正坦白呢,溫瀲這樣冷淡的回復,讓她愈發窘。

溫瀲嘴角揚了個弧度,恍然間多了幾分俏皮的意味,跟盛棲說:“其實那時候騙了你一部分。”

提到“騙”字,盛棲頓時警覺,“哪個部分?”

“發照片的理由,沒那麽單純。”

明明過一會還有事做,但兩個人忙裏偷閑,竟真的擁在一起聊了起來。

盛棲洗過頭不久,還披著頭發,發間傳來兩人共用的洗發水的味道。溫瀲食指卷著她的一縷發絲,把弄撫玩。

而她自己的頭發更長了些,用木質發夾盤在腦後,盛棲說看上去溫婉安靜。

很快又將“看上去”三字給刪了。

“詳細說說。”盛棲等著她的解釋。

“除了以為你喜歡,所以發給你之外,我覺得這個印子留在身上太過刺眼。隨時隨地在提醒我,盛棲對我做了這種曖/昧的事,卻當作什麽都沒發生。當我為它而想入非非,思緒亂飛時,我想,不能讓始作俑者置身事外。我也要你看著,讓你回憶,你是怎麽把它留在我身上的。我每天給你發,揣摩你收到時會想什麽。直到吻痕消失,我才得以平靜。”

她說完沒等到盛棲搭腔,輕聲問她:“你現在覺得我更壞了吧?”

將她的話反復琢磨幾遍,盛棲舉白旗,“以前我確信你談過戀愛,不是沒有道理的。”

溫瀲實在太會了一點,將她吃得死死的,她一邊發現自己逃不掉了,一邊惡劣地想,這一定都是她從別人那學來的招數。

溫瀲開始思考,是愛情讓人變壞,還是學壞才能在愛裏更如魚得水呢。

只不過,這個“壞”的尺度要把握好,要讓對方接受而不會心生反感。假如那時候她勾引盛棲,盛棲真的不耐煩,厭惡極了她,她就不會再去打擾了。

她小心地試探,想多觸碰些,看看安全的範圍有多大,才知盛棲比她想的更好接近。

只要不提“以前”,盛棲都能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