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登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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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如何?

還能如何?

不過是, 你爹死了、你傻不溜的自盡了,你弟弟登上了皇位,成了個千古暴君!

然後有一個叫陳勝、一個叫吳廣的打著你的名號, 造謠一只狐狸開口說話,反了你家的天下罷了。

不過最後, 卻讓一個姓劉的問鼎中原。

說起來,這也是天命!扶蘇就是沒這命登上帝位。

而劉季, 雖說身為鄉間“莽夫”卻是天道在亂世中定下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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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 你這懷裏抱的是什麽?”劉玄德好奇的看著劉季懷中的黑瓷壇子。

他這位堂叔對仕途經濟學文不怎麽熱衷, 反而成天熱衷結交一些所謂的“俠義之士”, 比如他對被關進大牢裏的那位“觀音”就格外的感興趣。

將面前這幾人帶到他這處來,又搞得他去請了孫家的小郎君過來, 都因他對牢中的那位“觀音”興趣頗深。

他堂叔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許是沒讀過什麽書,所謂的“禮節”一概是不講的,他感興趣的事兒, 縱然是要去捅破天他也是做得出來的。

劉玄德看著他懷中的小黑瓷壇子, 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劉季嘿嘿一笑,卷了衣擺兩三步上前,隨後大馬金刀的在主位上一坐。將懷中的小黑壇子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道:“這是我去縣裏城隍廟裏討來的。”

見他來, 眾人都起身行禮, 畢竟這裏他年紀最長、輩分最高,劉季也朝著他們隨意揖了揖手表示回禮。

子貢是第一次見劉季, 他打量著面前的中年男子。

男人不高, 一身半舊的麻布圓領袍、頭上松松的綁著襆頭, 黑色的襆頭上沾了點兒灰, 皮膚微微有些蠟黃,許是上了年紀又常年風吹日曬的緣故,與在座幾位年輕、俊逸生得水靈靈的小郎君顯得格格不入。

但細看其五官卻是神清貌正,眼神炯炯有光,不是凡人之相。

“這人是誰?”子貢側連問身邊的李太白。

“劉季,一個亭長,這位劉玄德的堂叔。”李太白低聲回答道。

“這人到有點兒意思。”子貢道。

李太白輕笑了一聲:“這屋子裏的人,哪個沒意思?在我看來個個都有意思。”

“你去城隍廟裏討一個小黑瓷壇子作甚?”劉玄德眉心輕蹙,“我怎麽看著這麽像……”

“骨灰壇。”孔明淡定垂眸道。

一旁的曹孟德倏的起身:“好哇!你把人家的骨灰壇子抱到這來了?!”

紫發少年年紀比較小,一聽是骨灰壇子嚇得連忙拽住了身邊劉玄德的袖擺,隨後估計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趁著沒人注意又悄悄咪咪的松開了。

劉季卻笑得無所謂:“這骨灰壇子,但裏頭裝的不是骨灰。”

“那是什麽?”曹孟德問道。

“咱們縣裏的那座城隍廟建了又好幾百年了,咱們上郡一直都是大秦之地,因而縱然當年六國之戰,這廟也並未受到波及,裏頭收了許多過去的東西。”劉季說道。

“昨兒提到那座孤墳我便在想,城隍廟中會不會收著與其有關的東西,畢竟咱們縣沒有義莊,許多事情都是在城隍廟中辦的。縱然找不出當年那家人的東西,找到那個死去的瘋子的一點兒東西說不定也能找到什麽線索,那瘋子死後正是縣裏的城隍廟給他裝裹的。”

“那廟祝同意你這麽大搖大擺的在廟裏拿死人的東西?”劉玄德問道。

劉季嘿嘿一笑:“正巧那城隍廟的廟祝與我有些交情!之前我幫過他一個忙,他欠著我一個大人情,我不過打聽點兒消息,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再說那城隍廟當義莊似的供著那麽多死人的東西,他打理起來也覺得麻煩,這人都死了幾百年了,也不知道輪回轉世投了幾次胎了,哪裏會在意這些?”

“不知劉叔找到的是誰的東西?”孔明問道。

他與劉玄德互稱兄,自然該管劉季叫一聲叔。

況且,人家長他們這麽多歲,叫一聲叔也是應該的。

“那個與孤墳中的那位姑娘一塊兒殉情的小郎君的遺物。”

說著,劉季打開了壇子的封口,眾人連忙起身探頭朝壇中看去。

只是東西封了幾百年了,雖說是裝在壇子裏的,但依舊被灰土侵蝕,遠遠看著只覺得灰的、白的、紅攪成一坨,看不出是什麽東西。

“我查了城隍廟的廟志,裏面說這為姓周的少爺去世後,家中人因嫌其是殉情故去的,故而喪事一切從簡,甚至連祖墳都沒讓其進,至於將人埋去哪兒了,就更不知曉了。並且將其好些東西都從家中扔了出來,最後是那代廟祝憐其是個癡情之人,將他家人扔出來這些遺物收了起來,給他在廟中供了個牌位。”劉季道。

“如今過了這麽幾百年了,牌位什麽的自然沒地兒再給他供了,後面的人也逐漸淡忘了這件事兒,不過好在這些東西還在,實在是萬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