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七十四條彈幕(第4/5頁)

“好,就算你沒有纏著我,求著我,是我非要跟你來的西燕。若是沒有我請能人異士,幫你易容,又教你口技,你方才不就在他面前露餡了嗎?”

聽見謝懷安有些不忿的嗓音,顧休休點點頭:“謝謝你,往後我們兩清,你欠我的人情已經還我了,我不會再麻煩你了。”

謝懷安被她輕描淡寫的神態給氣笑了:“顧休休,你這算不算是卸磨殺驢?”

聞言,她側過眸去,緩緩看向他:“謝太常,首先,你不是驢。其次……說真的,你為什麽要跟我來西燕?”

顧休休覺得謝懷安現在對她的態度,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在原著裏,她家破人亡後,被四皇子轉手送給了謝懷安,而後就慘死在了謝懷安手裏,據彈幕所說連個全屍都沒有。

之前,顧休休與謝懷安見過的幾面裏,她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她,他甚至還半是嘲諷,半是警告地跟她說過——人,太聰慧了不好。

可不知從何時起,謝懷安就像是變了個人——似乎是從那日在采葛坊的客室裏,知道他被人追殺,看見他渾身血色,一身狼狽地從窗戶底下爬上來開始。

他對她的態度,可謂是一百八十度急轉彎,從不屑一顧到近乎殷勤。若非是知道謝懷安風流成性,顧休休差點要以為他喜歡上她了。

見謝懷安不語,顧休休換了一個問題:“聽說西燕君主是個喜愛俊美郎君的變態,你只比太子殿下遜色分毫,就不怕西燕君主看上你嗎?”

這一次,謝懷安說話了,他三兩步走近了她,不禁有些發怒:“遜色,還分毫?你倒是說說看,我何處遜色太子了?”

顧休休想了想,發現元容比謝懷安強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一時之間似乎有些說不完,便簡單舉了個例子:“聽說你曾攜妓同遊,與友人泛舟。”

元容別說是招妓,從小就對女人避而遠之,潔身自好。哪像是謝懷安,十四五歲開始,身邊就已經有侍寢的妾室了。

謝懷安被哽了一下,卻又辯解道:“你懂什麽,我不過逢場作戲。”

顧休休點點頭:“對對對,你說什麽都對。這是我的房間,我要沐浴更衣了,你可以出去了嗎?”

“果然是沒心沒肝的女人。”他嗤了一聲,看向她:“這裏可是西燕的地界,你自己一個人行嗎?”

“這個酒樓……”顧休休挑唇笑了一聲,嗓音輕不可聞:“不是西燕的地界,是我夫君的地盤。”

謝懷安被她臉上洋溢著的笑容,瘆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很想掐住她的臉頰,將那笑意泯滅掉,可垂在身側的手掌動了動,到底是什麽都沒做。

雖然不爽,但她笑起來的時候,總比她在路上繃著臉皮的樣子讓人舒心。

他薄唇翕動:“真的沒事?”

顧休休點頭:“沒事。”

先不說這酒樓是元容名下的產業,她還帶來了秋水,又有暗衛從中保護她,算是雙重保險。

謝懷安走了出去,到了門口,頓住腳步:“我就在你隔壁,有什麽事情便喊我。”

顧休休客套道:“謝謝。”

謝懷安聽見她這疏離的語氣,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麽,可最後卻什麽也沒說出口,將她的房門給她帶了上。

這酒樓有浴池可以泡澡的地方,但顧休休覺得大半夜了,不想折騰來折騰去,便讓掌櫃的送了一桶熱水來。

她稍作擦洗,沒敢動臉上的易容,只將身子擦拭了一遍,有些疲憊地躺在了床榻上。

汗血寶馬跑得是快,但馬車拉著誕辰禮,途徑山路時,便要降低速度,這一路顛簸而來,她心中記掛著元容,幾乎沒怎麽休息。

此時終於追上了他,心中安定了下來,躺在榻上不過片刻,便沉沉睡了過去。

這是七、八日以來,顧休休睡得最安穩的一夜,身體陷進柔軟的被褥裏,渾身都放松著,那顆提到嗓子眼裏的心臟,也暫且安放了回去。

翌日一早,便有人敲響她的門。

顧休休聽見有人叫她,便連忙爬了起來。昨晚上睡覺是和衣而眠,她簡單盥洗了一下,腳步匆匆走了出去。

出門看到了喬裝打扮過後的秋水,她打了個哈欠:“他們要走了嗎?”

秋水道:“謝太常叫您下去用膳。”

顧休休一邊往樓梯口走,一邊壓低了嗓音問道:“元容那邊沒有發現什麽吧?”

秋水猶豫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話,她走到樓梯口處,一擡頭就撞見了剛好推門出來的元容。

顧休休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她停住腳步,準備等元容離開後,她再下去。

可元容卻倚在門旁,遲遲沒有動靜。

她不由緩緩擡起眸,用眼尾的余光瞄了一眼他。昨夜抵達幽城的時間太晚了,他又是背對著她,她站在樓梯上都沒有看清楚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