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頁(第2/3頁)

欒槿翻開本子,第一頁,就是鐘峰給蘿嬋畫的一副小相,鐘峰詩詞了得,但畫工確實一般,沒畫出蘿嬋的半分風采。

“滋啦”一聲,欒槿直接就把這頁撕了,向後翻了翻,後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情詩,每一頁都寄托著鐘峰這些年對蘿嬋的“無果”情誼。

托著本子的大掌微收,白皙的手背上迅速鼓起了數條青筋。

欒槿眼睛未離書本,淡漠地掀起薄唇:“你好大的膽子。”

鐘峰反射性地一抖,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那,那些都是,夫人,未、未嫁人的時候,在下寫的。夫人嫁給聖主後,在下再未寫過只言片語。”

鐘峰確實不是個漢子,他所謂的遠走高飛,就是等著蘿嬋落難,他好逼她就範,將她做小。

用卑鄙無恥,都難以形容他的小人行徑。

欒槿右手一收,內力從掌心升騰而起,瞬間將書本化成了紙屑。

他覷著鐘峰道:“未出嫁前?你以為憑這句話,就能讓本座饒了你?”

錯,大錯特錯。

在蘿嬋的問題上,欒槿的心眼窄得很。還好鐘峰沒成功,要是成功了,他娘子不就沒了嗎?

鐘峰連連認錯道:“是在下的不是,請聖主息怒,在下發誓,從今往後再不寫這些糊塗東西了。”

欒槿微微仰首,輕描淡寫地道:“在名門正派,你們講究的是事留一線,人命為大。可你既然來了浮生壇,在本座這,做錯了事,就要用命來償。”

鐘峰怔怔地愣了一會,“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求饒道:“聖主,在下真的錯了,再不會來貴地了,您就饒了在下這一次吧。”

欒槿微垂首,覷著他道:“外面天寒地凍,屍體能保存得長久,就算將你的屍首送回蘿家,至少讓能他們看到你最後一眼,不至於潰爛到不可辨別。”

鐘峰怎麽也沒想到,他就是起了個色心,代價卻是他的一條命。

他匍匐在地上,整個人抖得就像個篩子,不住地求饒。

欒槿垂眸,摩擦了片刻手指,覺得就這麽殺了他,未免太簡單。

不知怎麽的,他忽然就想起來,祝壇主那兒還缺個苦力……

他打量了片刻鐘峰,啟唇道:“你可會算賬?”

鐘峰不懂欒槿為何問他此事,但別說算賬,欒槿就算問他會不會生孩子,他這會兒也會點頭說會。

“會!在下會!”

鐘峰既然能寫出一本詩集來,那他顯然會識文斷字。

至於出大力嘛,鐘峰這種膽量,都不用動刑,他就能自動自覺地把石磨套上,自己轉圈拉磨。

至於人傻,祝壇主的這點要求極為刁鉆,可剛好,正巧遇上了一個天選之子。

鐘峰這點小心思,放在浮生壇的人面前,一眼就能看到底。

欒槿轉頭對亭山道:“把他綁了送去燕郊城,告訴祝壇主,若是不聽話,就把腳筋挑了,要是敢亂說,就把舌頭割了。”

留一雙手,就夠用了。

既然來了浮生壇,那就別走了。

鐘峰這輩子,再也別想見到蘿嬋了。哪天若是他再犯病,一刀摸了脖子就是。

痛哭流涕的鐘峰被拖下去之後,屋子裏壓抑的氛圍還是沒有散去,雙梅躲在一邊,頭垂得低低的。

小丫頭沒見過欒槿發火,此時都有點嚇木了。

聽到外面沒了動靜,蘿嬋才推開房門走了出來,見雙梅呆呆地站在那,就輕輕拍了拍她,雙梅瞬間打了個激靈。

蘿嬋一看就知道她嚇壞了,溫言道:“你先下去吧,我和聖主說會兒話。”

雙梅退下,將房門關好,只留下欒槿與蘿嬋二人。

蘿嬋走了上去,說道:“屋子裏爐子燒得旺,快把皮裘脫了吧。”

欒槿乖順地脫了皮裘,放在了椅背上。

隨後一把抱起了蘿嬋,將她舉高,他仰首望著她道:“本座想你了。”

蘿嬋笑著捧起他的臉,在腦門上香了一個道:“你幾天沒沐浴了?”

欒槿一頓:“有味道?”

蘿嬋緊了緊鼻子:“我不嫌棄,你抱我進屋。”

蘿嬋在屋裏聽得不真切,便問道:“你怎麽處置的他?”

欒槿隨意道:“祝壇主那缺個人手,先把他送去頂著。”

蘿嬋:……這是把人送去勞動改造了啊。

蘿家這些年一直把鐘峰當成未來女婿養,在蘿家就是個小兒子待遇,這才把鐘峰養成了這幅德行。不懂得感恩,且貪欲橫流。

這種人,就應該讓他去艱苦的地方,做繁重的體力勞動,從根本上進行物理教育,教他好好做個人。

鐘峰要是失蹤了,蘿映雪也就沒法嫁他了,對蘿映雪來說,也算是個好事,起碼不用下半輩子苦了。

欒槿將她放在長塌上,說道:“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本座這麽做,你可有不喜?”

蘿嬋笑了,揪了揪他的耳朵道:“聖主多慮了,你本就是為我出氣。再說,在我心裏,旁人都沒有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