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頁

昕兒的怒吼聲震耳欲聾, 她雙目赤紅,苦苦地尋找著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東西,又急又熱, 似是都要哭了……

蘿嬋任由她翻找, 她趁機轉動頭顱, 看向離她最近的木頭墩子,那墩子是用來別門縫的,防止木門被風吹動。

見昕兒根本不看她的上半身, 蘿嬋悄悄地向右伸出手, 比量了一下木墩和她的距離, 少說有四十厘米, 不挪動身體很難拿到。

蘿嬋嘗試動了動, 可惜昕兒把她壓得死死的,她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這可怎麽辦?昕兒這架勢,要是再找不出來, 估計就算她是個女人,昕兒都不挑嘴了……

蘿嬋沒有那個興趣,也不想嘗試, 就她相公那個性子,要是真有了什麽,是會死人的。

蘿嬋深呼了一口氣, 打算突然發力, 看能不能把昕兒掀翻, 不然就給她一個頭槌,硬碰硬吧, 不然怕是晚節不保……

就在蘿嬋準備好要翻身坐起時, 一股熟悉的妖風沿著地面吹來, 她若有所感般擡頭,就見欒槿正從不遠處飛來。

看見院中景象,他墨黑色的瞳仁一閃,右手向前一抓,昕兒就像娃娃機裏的小娃娃一般,被吸到了高空之中。

欒槿右手抓著她的腦殼,冷白色的五指收緊,手背鼓出了數條青筋。

昕兒掙紮了幾下,四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了下來,眼睛向上翻,露出了三分之二的眼白,身體猶如瀕死之魚一般抖動,似乎下一秒就要咽氣了。

蘿嬋連忙道:“留活口,她有蹊蹺!”

欒槿停住收緊的手指,蘿嬋要是再晚一秒,估計這會昕兒的腦袋瓜已經像西瓜般碎掉了。

欒槿隨手一拋,昕兒的身體便如斷了線的風箏,“噗通”一聲,落入了引流湖中。

引流湖的水位不高,人站著也就堪堪到胸口,可昕兒此時是直直地摔落,整個人平躺進了池底,連根頭發絲都看不到了。

蘿嬋:……她可別淹死在裏面,以後這湖多瘆得慌啊。

欒槿一個俯沖,落在了蘿嬋的身前,蘿嬋用手掌跟撐著地面坐了起來,還好,她的裙子雖說破成了一條條,但褲子完好無損,就是側腰露了塊皮肉,上面留了幾道血痕。

“疼嗎?”

欒槿想去抱蘿嬋,但看到她側腰的傷口,伸出來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不敢再動了。

蘿嬋忍著疼,安慰地笑道:“不疼,你先把我抱屋裏吧。”

欒槿褪下外袍,蓋在她的身上,才將她抱了起來。

亭山緊隨欒槿,這會兒剛到院子,蘿嬋趕忙對他說:“快!把池子裏那只撈起來。”

進水沒到三十秒,應該還有救。

昕兒的命還真大,被亭山撈上來之後吐出了兩口水,鼻息穩定,顯然沒有大礙,應該是力竭之後睡著了。

雖然亭山也說不準,這女子命大,是好事還是壞事……

欒槿連眼梢都沒掃過去,直接抱蘿嬋上了二樓,輕輕地把她放到了床上,黑黝黝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滿臉寫著“本座想殺人……

“別這麽看著我,把我平時給你塗手的藥膏拿來,我得上藥。”

欒槿連忙去找藥,這時後面跟著的雙梅也回來了,蘿嬋怕小丫頭看到她的傷口掉金豆豆,便讓雙梅去打了盆水,就讓她出去了。

“你幫幫我,我側腹不好擦。”

欒槿接過幹凈的軟布,小心翼翼地給蘿嬋擦傷口上的灰塵,原本就不算溫和的面容多了一層煞氣,薄唇緊抿,臉側都能看清咬肌的輪廓。

擦完了側腹,蘿嬋伸出手來:“再幫我擦擦手心。”

該說不說,是真疼啊。

蘿嬋愣是一聲疼都沒喊,就怕自己一個大吸氣,欒聖主就得出去砍人。

看到蘿嬋的手心,欒槿本就釀在心頭的怒火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他輕輕地替她擦拭傷口,低聲道:“你讓本座去殺了她。”

蘿嬋:“她會武功,想來一開始便是有目地接近了欒壇主,還是問清楚再說吧。”

欒槿比她有分寸,若是問清了事實,昕兒不能留的話,她也不會多加幹涉。

等塗完了藥,綁好傷口,欒槿幫蘿嬋換了一件衣裳,才道:“那女子方才是要傷你?”

在欒槿眼中,就是蘿嬋被昕兒壓在地上摩擦,前因後果是一概不知。

蘿嬋:……

她實在不好說,其實昕兒方才一直在找嘰兒……

蘿嬋清了清嗓子,說道:“她應是中了春|藥,神志不清了。”

不說還好,聽完蘿嬋的話,欒聖主的臉直接就青了。

他不管那女子中的是什麽藥,她來找蘿嬋作甚?

再聯想到蘿嬋碎掉的裙子,欒聖主的臉色更是雪上加霜。

……不是,欒槿這表情明顯是誤會了啊。

只見欒槿隨意地抓起一只杯子,輕輕地握了握,掌中便傳出如雪球被捏碎般的簌簌聲響,隨即,粉末便像雪末一樣,從他掌中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