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第2/3頁)

沈成鐸自己琢磨出了一套當狗理論,終於是自我感覺良好了起來,想未來的日子,他在海洲將是一狗之下萬狗之上,那前景似乎也很美好,於是沈成鐸便很自得其樂地笑了笑。

在這種良好感覺的驅使下,沈成鐸去了趟兵工廠。

宋玉章走之前安排得妥當,所以現在兵工廠也還是有條不紊地在建設中,預計到年底就能完工。

沈成鐸看了那頗具雛形的兵工廠,心中不由沾沾自喜了一下,感覺像是看到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未來海洲也要輪到他呼風喚雨了,想他的出身,能爬到這個位置上,可算是奇跡了!

沈成鐸在兵工廠短暫地一停留,馬上就走,這行徑其實沒有什麽不合理之處,沈家也派了工人去兵工廠做事,他過去看一眼也沒什麽不尋常。

而孟庭靜,因為正謹慎地懷疑著每一個人,所以就算是平常的舉動,他也照樣懷疑。

沈成鐸,在他的懷疑名單上已經有一陣。

這個人,因為很不入流,孟庭靜一直沒把他放在眼裏,可若將目光從宋玉章身上散開往外處尋,從銀行、鐵路一直到兵工廠,其實處處都有沈成鐸的身影,很不起眼,但的確存在。

雖然懷疑,卻不好放手去幹,一是怕打草驚蛇,二是宋玉章在某些人的手裏,對孟庭靜來說就像個人質一般,他得忍,還得再加把火,燒得這些人的屁股坐不住,露出狐狸尾巴才行。

宋玉章仍然是只有有限的自由,傅冕給他找了一堆書看,因為都是些正經書,宋玉章全然提不起勁,看了兩頁就要瞌睡,傅冕來看他,十回有九回可以看到宋玉章坐在院子裏桂花樹下的躺椅上,書蓋在臉上打盹打得正香。

傅冕過去揭開那藏藍的書卷,宋玉章睡得眉目如畫,恬靜安然,傅冕在一旁看著,忽然感到一陣奇異的不快。

他舍不得殺宋玉章,可看到宋玉章過得太舒服,他也會覺得難受。

傅冕踹了下躺椅,宋玉章悠悠醒轉,眼睛眨了兩下,平淡道:“回來啦。”

傅冕伸手將他整個人抄在懷裏,回屋子,腳踢上門,把人往床上一扔。

一通折騰之後,傅冕才覺得心裏稍稍松快了些,他摟了宋玉章,低聲道:“你現在這日子倒過得清靜。”

宋玉章靠在他的手臂上,懶洋洋道:“這都是托你的福啊。”

“原來我把你帶回來,是讓你享福來了。”

“難道不是嗎?”

宋玉章的這種態度,就像宋玉章這個人一樣,讓傅冕既很憎惡,又很喜歡,想想他到底喜歡宋玉章什麽呢?其實遠不止是相貌,他就是犯賤,就是偏愛薄情郎。

傅冕手臂一陣緊一陣松地抱著宋玉章,宋玉章被他箍得笑了兩聲,轉過臉道:“誒,好久沒抽煙啦,給支煙抽吧。”

“不錯,煙都要上了,要酒麽?”

“有酒那就更好了。”

煙草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宋玉章抽了煙,但沒得到酒,傅冕說:“怕你酒後吐真言。”

宋玉章吸了口煙,“放心,我的酒量很好。”

宋玉章一條腿盤著,一條腿屈著,抽煙的姿勢嫻熟得很浪蕩,傅冕摸了摸他的額發,“頭發長了。”

宋玉章唇中籲出一條筆直的青煙,“長就長吧。”

“我給你剪剪。”

宋玉章一擺手,“你別拿刀對著我,我怕你控制不住。”

傅冕笑了笑,“我舍不得的。”

“你舍不得我死,可不是舍不得我受罪。”

宋玉章精準地說出了傅冕的心思,叫傅冕都不由一愣,因宋玉章說的太過直白坦然,傅冕聞言倒覺得心裏舒服了一點,“那就不剪,留長頭發也好。”

“這是要養我一輩子?”宋玉章隨意道。

傅冕撫摸著他的頭發,微一低頭,“怎麽,不樂意?”

宋玉章道:“不樂意。”

傅冕笑了笑,他推了下宋玉章的肩膀,“由不得你。”

宋玉章嘴裏的煙跟著那一推在空中劃出了軌跡,他道:“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再來瓶酒!”

宋玉章活成了個二世祖的派頭,抽煙喝酒,賞花看書,他是那麽安分,安分得傅冕都要忍不住去相信宋玉章這是真的認命了。

“要不要帶你去出去走走?”傅冕似笑非笑地用膝蓋碰了下宋玉章的膝蓋。

宋玉章膝蓋回撞了回去,“好啊。”

“早想出去了是不是?”

“在同一個地方呆得憋悶,自然想出去走走了。”

“憋悶?憋悶也得忍著。”

兩個人膝蓋撞來撞去,忽然撞起了興,傅冕翻身過去親他時,外頭有了動靜。

“爺,急事。”

兩人正面對面上下臉都笑模笑樣時,冷不丁地被人打斷,就像一場美夢忽然被人叫醒似的,傅冕收了臉色,翻身下床,邊系衣服上的扣子邊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