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兄友弟恭的友好場面看不到,兩個人別不顧體面撕破臉就算好的了。

穿過寬闊古韻的庭院,堂廳裏絲弦聲平和悅耳,偌大的茶桌上擺著精致名貴的瓷器,三個人依次而坐。

程希覺的父親坐在正中,兩鬢頭發斑白,神情嚴穆不苟言笑,有種久經商場歷練的幹練氣質,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些。

蔣冽坐在他手側,拎著茶壺澆茶,不見大明星的氣勢洶洶,這會像個聽話懂事的富家少爺。

顧蘇擡起頭,直勾勾盯著顧漸。

顧仁郁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唯一的優勢是長了張俊臉,傳遞到顧蘇和顧漸身上卻涇渭分明,顧蘇長得很好看,唇紅齒白,眉眼很討喜,是長輩最喜歡的乖巧長相。

顧漸表現的像程希覺身上裱飾的掛件,眼神專注地盯著一個方向,沒有和任何人對視的打算。

仆傭撤開椅子,兩人施施然落座,程希覺客氣疏離地道:“這位是顧漸,這位是我父親。”

“爸。”顧漸隨即開口說。

程父表情清晰地凝固幾秒,才朝著顧漸點點頭。

顧蘇愉快地眨眨眼:“希覺哥,我和阿冽還在打賭,賭你們兩怎麽走進來,我賭的是你們牽手,你可害我輸了錢,得賠我一頓飯。”

程希覺平淡說:“好啊。”

顧蘇笑得狡黠,“我很挑剔,只吃周姨親手做的菜,你可不能騙我。”

遊刃有余的熟稔,還有點兒親密的嗔怪,就算沒長耳朵的人,也能看出顧蘇的不懷好意。

程希覺瞥眼面無表情的顧漸,調侃問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你騙我的還少啊,你忘了我和阿冽去挪威的分公司找你玩,你答應陪我度假,結果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在酒店等了你一周。”

顧蘇同樣看一眼顧漸,雖然顧漸和聊得話題毫無關系,但聊天的兩個人卻都想從他的神態挖出點東西來。

與此同時,程父也在端詳顧漸。

茶桌上的氣氛微妙,程希覺從善如流地轉移話題,“我工作很忙,再說,有阿冽陪你還不夠嗎?”

蔣冽從茶藝上擡頭,看向顧蘇。

顧蘇無辜地煽動眼睛,“你們都是我哥哥,我想和你們在一起玩。”

濃郁的茶香味撲面而來,在場的人同時沉默幾秒。

顧漸終於將眼神施舍給顧蘇,目光對觸的一瞬間,顧蘇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一團和氣地笑著說:“我小時候聽爸爸說你玩樂器,還有人請你去表演,你和阿冽會很有共同語言的。”

“你玩樂器?去什麽地方表演?”蔣冽突然來了興致,看向顧漸。

程希覺眼神示意他可以不用回答。

顧漸微仰起下巴,下顎的弧度漂亮得似是生花的妙筆一筆勾勒而出,噓著眼睛沒什麽情緒,“我玩嗩呐,平時接點紅白喜事的私活。”

蔣冽的表情尤為精彩,嗩呐是樂器的一種,但嗩呐不能稱為玩嗩呐,只能稱為吹嗩呐。

顧蘇本意是想奚落他一番,笑他一事無成,沒想到顧漸直接躺平了,導致大刀直接劈空,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以至於顧蘇懵逼幾秒,才訕訕地說:“哈哈,挺好的。”

程希覺抿著嘴角壓抑笑意,擔憂完全是多余的,顧漸壓根不會被欺負,反倒是會讓別人難堪的狠角色。

就像是兩人起爭執,不論對方謾罵侮辱,冷嘲熱諷,顧漸都是那種懶散無謂的態度,冷眼旁觀別人醜態百出,誰也不能讓他的情緒引起波瀾,讓人很有挫敗感。

叮——

老爺子擱下手裏的茶盞,起身向內堂走去,“希覺,進來喝杯茶。”

程希覺了然於胸,拍拍顧漸的肩膀,隨程父走了進去。

茶桌上香薰爐煙霧裊裊,程家豪門貴宅,天生有壓人的氣勢,桌上的兩個人都對顧漸抱有敵意,現在程希覺一走,只剩下顧漸孤零零地和格格不入的世界對峙。

顧蘇在觀察顧漸的反應,但凡顧漸有幾絲驚惶不安,他都能開心點兒。

卻沒想到,顧漸連他連看都懶得看,掏出手機解鎖,全神貫注地投入其中,卡通動感的音樂響起來。

在玩掃雷。

蔣冽饒有興味地端詳顧漸,之前聽聞程希覺要娶顧仁郁另個兒子,他心中狠狠嘲笑一番,顧蘇漂亮知趣,一心喜歡程希覺,這種人不知珍惜,與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聯姻。

在引力見到顧漸那次,他就猜到程希覺相中顧漸的其一理由,那就是顧漸這張臉。

顧蘇長得很好看,大眾眼裏的美人,從小到大有許多人追求,可比起顧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顧漸是那種大部分人見到他第一眼,都不敢用正眼看他,想要追求他,要先掂量自己配不配。

蔣冽收回目光,望向盯著顧漸發呆的顧蘇,“走吧,你該回家了。”

顧蘇回過神來,笑得春光明媚,“好啊,謝謝阿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