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3/7頁)

許空山這一去就是一整夜,陳晚睡醒後才見他提著早飯回來。縱使體質優於常人,許空山面容也難免疲憊。

他去洗了把臉陪陳晚吃早飯:“今天沒下雨,我們先去藥田,去年種下的藥材全都發芽了——”

陳晚往許空山嘴裏塞了個包子:“還去什麽藥田呐,你吃完了趕緊睡一覺吧。”

單處理了藥材不算解決問題,查清前因後果,該追究的追究,該反思的反思,總結經驗,制定後續應對方案,接下來許空山將會更忙,陳晚哪有心思想著參觀。

陳晚預料的半點沒錯,許空山睡了堪堪四個小時,便被廠裏叫走了,面對他臉上的歉意,陳晚反過來開導他莫往心裏去。

次日,陳晚離開了制藥廠,許空山忙得腳不沾地,他在那容易分散許空山的精力,索性回了小洋房。

許空山是趕在假期結束的當天回來的,顯然他這幾天沒怎麽休息,一雙眼睛熬出了血絲,好在神情是輕松的,陳晚知道藥材的問題處理妥善了,跟著放下心。

“杜廠長怕是有人故意鬧事,把廠裏上上下下進行了徹查,幸虧只是一場意外。”許空山抱著陳晚不松手,將腦袋的重量放在陳晚的肩膀上,說話的聲音就在他耳邊,氣息拂過耳垂,陳晚的身體麻了一半。

“好好說話。”陳晚忍不住去推許空山的腦袋,語調帶著顫意,手上的勁軟得像棉花。

許空山親親他的手心,在把人惹惱之前稍稍擡起下巴,拉開與陳晚耳朵的距離。

“紅了。”許空山捏住陳晚充血的耳珠,涼涼的,如同嫩豆腐般的觸感,“那藥材是運輸途中不小心淋了雨,潮著了,曬兩天就好,運輸隊被批評了一通,杜廠長讓我去給他們開了個會。”

許空山在南城運輸隊待了一年多,沒出過紕漏,他的經驗能對他們起到一定的幫助作用。

“那杜廠長豈不是該給你兩份工資。”陳晚開玩笑,“生產部要你管,運輸隊也要你管。”

“杜廠長說廠裏現在資金短缺,先給我記上,以後掙錢了一塊算。”許空山說著叼住了陳晚的耳垂,這塊嫩豆腐太過誘人了,他饞得緊。

陳晚的耳垂極為敏感,他幾乎是瞬間繃直了後背,下一秒又像液體般軟下來。

許空山抱著他去了樓上,陳晚試圖掙紮:“你忙了好幾天,要不要先休息。”

“不用。”許空山把陳晚顛了顛,讓他感受自己充沛的體力,“我想你了。”

許空山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陳晚是毫無抵抗力的,他迷迷糊糊地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麽事。具體是什麽事呢,他沒工夫想了。

陳晚比許空山先醒,他看了一會兒男人的睡顏,想起來忘的是什麽事——他出差給許空山帶的禮物。

許空山睡得很沉,陳晚的目光從他濃密的眉梢落下,長直的睫毛交疊,鼻梁如同挺拔的山巒,這個人,連嘴唇的線條都是硬朗的。

陳晚用指腹碰了碰,摸著倒是挺軟。

“山哥。”陳晚不忍叫醒他,但再不起夜大的晚課要遲到了。

“嗯?”許空山給與陳晚回應,初醒的微啞嗓音甚是低沉,沉到墜在陳晚的心尖上。

他說了,許空山這個人,對他的吸引力是從內到外的。

“六點了,你七點要上課。”陳晚把手表湊到許空山的眼前,“我叫你先休息你不聽。”

許空山眼神恢復清明,掀開被子,鎖骨下方帶著個一元硬幣大小的新鮮牙印,不多深,但存在感十足。

夜大的授課時間為晚上的七點到九點,八點五十,陳晚到達教學樓外,接許空山下課。和常規課程不同,夜大僅上專業課,每堂課的知識點眾多,稍一走神,便會跟不上老師的節奏。

教室裏靜悄悄的,直到老師宣布下課,學生們才陸陸續續站起來。

九點之後,老師會在教室多待十到二十分鐘不等,留給學生請教問題。

“許空山。”老師記得他請了一周的假,“這是上周課程的筆記,你拿去看看,有不懂的到辦公室找我。”

僅用兩年的時間,許空山從入學化學成績倒數第一成為本學期的正數第一,他有資格獲得老師的偏愛。

實力是打破留言碎語最好的武器,面對老師的優待,同學除了理所應當,生不出其他負面情緒。

“許空山,我看到南城制藥廠的報道了。”許空山在學校裏極為低調,每天按部就班地上課,在登上報紙之前,班上無一人知道他與南城制藥廠的關系,“你太厲害了!”

他們的佩服在於兩個方面,一是許空山竟然是南城制藥廠的生產部主任,二是他在如此繁忙的工作中,兼顧了學業,背後的努力絕非普通人能比擬的。

單位出具工作證明是夜大的報名條件之一,班上的同學各有自己的工作,往常大夥聊起時,許空山從不參與,他們還以為許空山是因為工作太差不好意思拿出手,現在想來,他們當初的優越感就像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