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4頁)

很快的適應讓他誇贊一句:“很好,聰明。”

她忍不住笑起來。

秦見月擡眼,看向他清淡的雙目,無論四季變換,這雙眼總這樣清凈自如。他有種不著痕跡的運籌帷幄的能力。在感情裏,在處世上。但從情緒中反應出來,都是簡單的、淡然的。

程榆禮也看著秦見月。

他總覺得,她的唇很美。無論何時,覆著一層淡淡的血色。

是勾人□□的紅。

腳下的雪被他們踩得七零八落,雪粒微濺,踏雪聲輕輕淺淺。

旁邊一對情侶走過。

女人嘆道:“哇,好浪漫。”

男人輕嗤:“小資做派。”

程榆禮搖了搖頭,無奈一笑。

“好了,從此一提到今年的最後一場雪,你就會想起你和程榆禮在雪裏跳了一支舞。幸運的話,這段記憶延續到晚年,你就會永遠記得,這個冬天你和我在一起。從開始到結束。”

時光需要回憶去點綴。

他說:“這樣,你就留住這個冬天了。”

看似在出謀劃策,其實只是霸道地想占據她的回憶。

秦見月溫和地笑著,擡頭看他,沒有戳穿。不管有沒有跳這支舞,她都會永遠記得。

飄渺的雪下,萬物虛空,唯浪漫永恒。

點點滴滴聚流的溫柔,淌過荒廢多年的大地,讓她在歷盡千帆的蒙蒙雪霧裏,也能撥開迷眼的灰,重拾清澈與光亮。

有那麽一刻,她不再感嘆紅塵的興衰,不再遺憾世上總有悲歡離合。當一切成為過去時,她只為他一句晚年而熱淚盈眶。

風雪依稀,秋白發尾。

——程榆禮,你不會比我更希望我們可以一起變老。

她被攏進他的大衣,相互依偎著往前走,走過溫柔的萬家燈火,抵達最後一道門。那是“我們的家”。

-

第二天要面見的朋友是齊羽恬。兩人說好一起去冰湖上玩。齊羽恬也順利地放上了年假。

太久沒見了,齊羽恬比秦見月記憶裏又瘦了不少,而見月原本在齊羽恬的記憶裏,貌似是個竹竿,她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看著見月:“寶貝,你怎麽讓男神養得珠圓玉潤、珠光寶氣的。”

文縐縐詞匯一出來,秦見月只驚駭地捕捉到兩個“豬”了。

“啊?真的嗎?”她驚慌捂著臉,“我媽媽也說我胖了,可是阿禮說沒有誒。”

齊羽恬嘆一聲,攤手道:“詭計多端的男人啊。”

轉身去買糖葫蘆。

秦見月還在糾結:“我真的胖了嗎?他詭計多端的目的是什麽呢?”

見她煞有其事在思考的天真模樣,齊羽恬不由笑起來:“你不胖親愛的,你是之前太瘦了。”

一串糖葫蘆被放到她的手裏,齊羽恬道:“來,難得過年,咱們敞開了吃。”

“嗯。”秦見月點點頭,不過,“一根糖葫蘆就叫敞開了吃嗎?怪不得我會變胖,這放在平時,估計就是個開胃菜吧。”

她嘀咕著:“我還真是好吃懶做啊。”

齊羽恬走在前面,嚼著糖葫蘆。她穿件很普通的黑色羽絨服和牛仔褲,即便裹了層層線褲,兩條腿還是很細長。從上學起,齊羽恬身材就屬於回頭率非常高的那一類。人都愛美女,秦見月色眯眯看呆。

“可能你老公就是想讓你好吃懶做吧。”

秦見月憤憤咬牙:“詭計多端!”

齊羽恬笑了下,露出兩顆甜美的梨渦。

兩人往陽光普照的湖面上走,晴空萬裏,遊人齊聚。

“我記得有一回體育館後門有兩撥人在打群架,好像是為了一個妹子,打得那叫一個激烈,妹子扯都扯不開,路人勸也勸不住。那時程榆禮好像是要去體育館打球,那兩撥人擋住他的路,然後他就走過去。”

齊羽恬回過頭看見月,手插褲兜裏,學了一下程榆禮那個慵懶淡漠的勁兒,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借過。”

她接著說:“你知道嗎,神奇的是打架的人還真停下來讓他過去了。那場面絕了。他進去之後,兩撥人又開始掐得你死我活。打得嗷嗷叫喚,我真的笑死。”

秦見月也跟著不由笑起來。

“這說明什麽?打架的人其實也門清,什麽人該怵,什麽人可以隨便幹。”

兩個人待在一起就不停地聊以前。秦見月想著,共享回憶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從朋友這裏得知他的過去,很神奇的一種感覺。想要知道更多,又擔心會不會露出深藏的馬腳。

盡管對程榆禮關注足夠的多,因為當年她內向封閉的性格,也難免會錯過一些熱議的八卦。

齊羽恬摸摸鼻子:“我想想還有什麽。”又說,“對了,有個女孩為他跳樓,這事兒你應該知道,很轟動。上下三界估計都聽說了。”

知道。陸遙笛他們道聽途說的都是真的。

當時校方請來了警察,都沒請到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