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4頁)

鐘楊是聽出來秦見月的意有所指,但也不太明朗她指的是那一面,只往前邁一步,距她近些,淡聲說道:“有些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別那麽輕信道聽途說。”

秦見月也知道,他畢竟是公眾人物,這個身份給他增加了神秘感,而人們又會習慣拿這層神秘感做文章,用各種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來試圖將他塑造完整。

比如說,“鐘楊是個玩的開的”這種新聞,多傳幾人之口就成真的了。

而秦見月對他的了解也僅僅停留在某一些片面的特點上,他有不為她知的死角。

自然,和他有關的是是非非,她判斷下來也會將信將疑。

秦見月也不再和他兜圈子了,她坦言道:“所以不論如何,你可以不要傷害齊羽恬嗎?”

鐘楊聞言,稍稍一怔,而後笑著問:“你是擔心這個?”

“對。”

他輕微折身,湊她耳邊:“那你放一萬個心,傷害誰我也舍不得傷害她。”

秦見月細品這一句話,深諳此人已經渣到了一種境界,也有一種叫人迷惑的本領。

鐘楊輕輕拍她的肩:“進去吧。”

兩人並行往裏面走。秦見月又想起什麽:“對了,還有一件事。當時沒有和你說過,但是後來我一直很遺憾沒有跟你道謝。”

他邁步往樓上走,偏頭看她:“哪件事?”

她聲線微弱:“高一期末那件事。”

鐘楊見狀,不由笑起來:“秦見月,你應該了解我,我從不猜女人的心思。所以甭跟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啞謎。”

到了指定的包間,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廊間地毯上,秦見月說了句:“就是夏——”

下一秒,門被他推開,鬧哄哄的聲音湧入清凈的走道。秦見月的後半截話被自然而然地吞沒。

包間裏坐著各種各樣的成年人,秦見月一一掃過去,都是認識的臉卻不能依次叫出名字,這遙遠的熟悉讓人覺得怪異。有人喊了聲:“唷,這不是鐘楊麽,還帶女朋友來了?”

鐘楊扯了下唇角:“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看看,這我女朋友?”

“哇靠,秦見月啊,怎麽長這麽漂亮了?”

坐在上座的是魏老師,她戴副眼鏡,十年如一日的文氣,只是鬢角添了些青絲,見到見月,笑眯眯招她過去:“過來坐啊,見月。”

鐘楊也挑了個位置坐下,目光在桌上巡視一圈,漾起的笑意慢慢斂去。

面見久違的人,秦見月是拘束的,她找了圈齊羽恬沒找到,也沒再熟悉的朋友。只好謹慎地坐到魏老師跟前。

魏老師開始了對她的稱贊:“這一屆最喜歡的學生還得是你,又乖又文靜,除了學習也沒什麽歪心思。從前上學的時候還是短頭發是吧,現在頭發都這麽長了。”

餐桌上鬧哄哄的,那頭有幾個男人已經開始起著哄勸起酒來了。角落裏唯余魏老師和見月安靜的攀談。

魏老師又關切問道:“現在還在唱戲嗎?”

秦見月點頭:“對,一直在唱。”

魏老師若有所思點頭:“我就猜到,你還是會走這條路。也是好事,堅持可貴。”

秦見月沒有即刻應聲,沉默之間,兩人共同想起當年的一些事。

秦見月的爸爸江淮過世之後的那個夏天,對秦見月來說是非常煎熬的。媽媽折了腿在醫院裏躺了半年有余。秦見月面臨高考,藝考分數全國第一的喜悅在一刹那變為泡影,一個抉擇被推過來,她很有可能無法再有支撐她走藝術之路的良好家境。

而曾經在台上輝煌過的媽媽也面臨著永久失業的問題。

這沉痛的現實擺在她的眼前,她急需在一個非常稚嫩的年紀去考慮她的將來,以及她是否還有必要去追逐那一堆陽春白雪。

魏老師當時了解到了見月的家庭情況,找她談心,給了她一些在專業上的建議,也和她掏心掏肺地分析了目前各個行業的就業問題。

秦見月聽進去了這些建議,那些天在她的小房間裏,對著她過了一本線的分數考慮了很久,不停地翻看了院校資料,每一個都好,可每一個也都不好。

最後,她的志願裏只填了一所院校。是她心心念念的那所象牙塔,聽說那裏有一座貨真價實的“梨園”。

每個人都不知道她承受過多少才到今天,也只能鼓勵一句“堅持可貴”了。

面對鼓勵,秦見月也只是淡淡笑了下說:“嗯,謝謝老師。”

魏老師又問:“跟你天天黏在一起那個小丫頭,叫什麽來著,眼睛大大的……哎喲腦子裏有長相,就是一下想不起來人名了。”

“齊羽恬?”

“啊對對,齊羽恬,她是不是當明星來著,前段時間還在電視上看到,我兒子可喜歡她,叫我給她投什麽票。”

秦見月失笑:“對,她現在在做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