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頁)

“你要如何?”趙夜闌冷眸看著棲身在前的人。

燕明庭一臉莫名,這可不是示好的態度啊,疑道:“你這又是做什麽?”

趙夜闌眼神淩厲,手上用力握著刀:“好好呆著,老實點,別亂動。”

燕明庭扯了扯嘴角:“你是頭一個能近我身,拿刀威脅我的。”

趙夜闌見他不甚在意,瞳孔微縮,剛要用力,手腕突然就被扣住,緊接著雙手都被抵在了欄杆上。

趙夜闌掙紮了兩下,對方的力氣更大,毫無還手之力,劇烈地喘息了兩聲,胸口起伏不定:“放開我。”

“讓我看看你還藏了些什麽好東西。”燕明庭摸了摸他的腰腹。

趙夜闌惱怒道:“燕明庭!”

“在呢在呢。”燕明庭伸手從他懷裏掏出一個護腰,一般的刀槍難以擊中,“嗯,是個好東西。”

趙夜闌氣極,眼睜睜看著他把護腰給扔到了門口。

“喲,還有護腕呢。”燕明庭笑了起來,從他手上取下護腕,“這個是兵部尚書的寶貝,應該是贈予我的新婚賀禮,看來方才你在庫房可沒少拿。”

趙夜闌理直氣壯地看著他:“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提醒你一下,這些對你來說沒什麽用。”燕明庭掂量著護腕,“太重,你細胳膊細腿的,戴著都費勁。”

“你!”

趙夜闌雙手得空,趁著他低頭研究護腕的時候,一鼓作氣持起短刀,剛擡起手,對方連頭都不用擡,就輕而易舉地捉住他的手腕,翻轉一下,他立即感到一陣痛楚。

這還沒完。

也不知燕明庭到底使了什麽功夫,他跟著一陣天旋地轉,隨後坐到了燕明庭的身前,前胸貼後背的姿勢,讓趙夜闌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惱羞成怒,正要罵人,燕明庭就握住他的手,擡手在床的欄杆上刻了一個字——早。

“虛弱無力,以後每天早起跟我紮馬步!”燕明庭道。

趙夜闌:“?”

一番折騰,趙夜闌已經放棄了用性命威脅的法子,壓根威脅不動,只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燕明庭:“你剛剛說什麽?”

“紮馬步。”燕明庭松開他的手,“你底子太差,既然想要習武,就要想從最基礎的學起。看在咱們成了親的份上,我會親自監督你的,一般人可享受不到這待遇。”

趙夜闌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咬牙問道:“誰說要習武了?”

“你剛剛那一陣花裏胡哨又沒用的招式,不是在跟我試探武功嗎?”燕明庭奇道。

趙夜闌:“……”

“難不成……你想用這把破刀威脅我?好讓我與你洞房?”燕明庭大驚失色,雙手護住胸膛。

趙夜闌氣得把刀扔過去:“誰要和你洞房!”

“那看來是想習武了。”

“……”

趙夜闌累極了,他麻木地脫下外衣,裹上被褥翻過身,露出個生氣的背影。

見狀,燕明庭無聲地笑笑,隨後在他身邊躺下。

“你起開!”趙夜闌倏地坐起來,厲聲道,“誰讓你躺這裏的!”

“這是我的床,我為何不能躺?”

趙夜闌只恨刀對他沒有任何作用,咳了兩聲:“總之,你不能睡在這裏!”

“我不睡這,還能睡哪?”燕明庭說著,替他拍了拍被子,“怎麽總在咳嗽,要不多喝點熱水?”

趙夜闌身體微僵,道:“滾,你別在這屋睡。”

誰知對方不僅不動,反而靠他越來越近,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屋頂上有人。”

趙夜闌倏地睜大眼睛,敢在將軍府的新婚之夜暗中觀察,想來也只有一個人有如此大的膽子。

他沒再吭聲,起身去房間裏尋了些書籍,放在床鋪中間,將兩人涇渭分明地隔開。

房間驟然安靜下來,燕明庭大手一揮,蠟燭的火苗被掐斷,漆黑一片。

良久,趙夜闌察覺他規規矩矩地躺著,並沒有要逾矩的意思,弄不好這莽夫壓根不知道男人之間如何洞房,暗自放下心。他側躺著,良久,又忍不住辯解:“那把刀不是破刀,可是雲南王進貢的。”

“嘖,盡整些花裏胡哨沒用的東西進貢,這玩意上戰場能殺人才有鬼,倒是上面鑲的玉石能賣些錢。”燕明庭優哉遊哉地說,“好看不一定好用,改天給你挑幾個合適的玩意。”

趙夜闌沒有拒絕,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行為,他又不是傻子。

“對了……難道你都不好奇我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英俊瀟灑嗎?”燕明庭側起身子,在黑暗中還能看到他的背影輪廓。

從他回京後,但凡見過他的人,無不感嘆與當年的樣子判若兩人,他也就懶得解釋緣由了。

可趙夜闌只是短暫地驚訝了一瞬,就馬上接受這個事實,都不給他一個得意炫耀的機會。

“是中毒的原因吧。”趙夜闌說,“當年了解內情的人只知你是中毒,現在想來,應當是連容貌都會受影響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