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二人鴛鴦交頸, 相互扒去外衣,糾纏翻滾。

柳竹秋本意是享用朱昀曦的身子,順帶發泄被其蔑視奴役的不滿, 故而毫不怯場, 再次壓住他, 恣意品嘗他美味的唇舌, 嘬吻白嫩的皮膚。

朱昀曦的脖子被她又吸又咬,麻酥酥癢刺刺的,又氣又笑嗔怪:“你這麽愛咬脖子,上輩子定是頭母狼。”

柳竹秋故意放肆,盯著他的眼睛笑噱:“那殿下前世定是只小羊羔, 被我這母狼吃幹抹凈。”

放浪言行刺激著朱昀曦的感官, 多年未有的興奮讓他整個人化作滾燙蒸汽,等不及要吞噬懷裏的妖孽。翻身狠狠箍住她, 動手去解她的中衣。

柳竹秋已先下手為強, 扯開他的前襟,堂皇摸索那雪膩健美的胸膛。

眼瞅箭要上弦,房門忽被猛烈拍響,雲杉在外喊叫:“殿下不好了,宮裏走水了!”

這警報先撲滅榻上二人的欲、火, 他們同時起身手忙腳亂穿衣,意亂情迷轉為慌惑。

朱昀曦忙問:“災情出自何處?陛下皇後和太後可安好?”

雲杉答:“據說在西五所那邊, 火勢已被控制住, 陛下和眾位娘娘都沒事。”

西五所在皇城西北角, 過去是皇子們居住的地方, 如今空置, 離皇帝後妃們的寢宮尚遠。

朱昀曦明白侍從們在找借口阻止他臨幸柳竹秋, 沒好氣地吼叫:“知道了!”,隨即毛躁地抽飛身邊的靠枕。

柳竹秋已麻利穿上衣服,短暫郁悶後便被他胡亂系衣帶的笨拙姿態逗笑,一面伸手幫他一面溫柔安慰:“殿下莫急,房子燒了還能再蓋,所幸人沒事就好。”

朱昀曦自覺像個沒盡到待客之道的主人家,歉疚地摟住她的腰身。

“那幫奴才個個比老媽子還煩,下次定要攆得遠遠的,不讓他們再壞事。”

他苦惱委屈的神態很可愛也很好笑,身為太子一舉一動卻要受奴婢監視,柳竹秋真有點同情了,勾住他的後頸小聲要求:“殿下,再親臣女一下。”

朱昀曦不帶遲疑地啄了啄她的嘴唇。

“再讓臣女親您一下。”

他點點頭,方便她找目標似的,微微嘟起紅唇。

柳竹秋吧唧一口,在他唇上留下一層亮晶晶的水印。

朱昀曦輕輕抿去,沒有半點嫌惡,充滿善意的眼神無辜而純良,看來打算任其予奪。

你這會兒倒慷慨了,怎麽一聽我提功名就那麽吝嗇小氣呢?

柳竹秋怨氣復發,用舌吻代替懲罰。

朱昀曦盡力迎合,身體和意志都漸漸招架不住,躲開後捧著她的臉求和。

“你別鬧我了,外面那三人最守宮規,你我若在此歡好,他們回宮後定會稟報‘彤史’①,那就沒法遮掩了。”

“他們對您忠心耿耿,為何不替您隱瞞?”

“你不知道,這也是他們忠誠的表現,為的是維護皇家體面。”

凡被皇帝太子臨幸的女子都不得再與別的男子結交,以體現君臣有別。

柳竹秋估計這規矩是用來保護皇家隱私的,試想女子睡了皇帝太子再去睡別的男人,自然會將前後的房事做比較,要是真龍確實威猛過人也罷了,倘若技不如人豈不徒惹笑話?

她想朱昀曦不介意她事後再去跟其他人,那想必實力雄厚不怕比試,就沖這份自信,她又為嘗鮮多找了個理由,腦門貼住他的額頭扭著腰身嬌嗔:“殿下回回這樣釣著臣女,可不能再有下次了。”

朱昀曦被她挑逗得心神不寧,只好閉上雙眼摟住她拍哄,連說:“知道了。”,急於喂她點甜頭,將剛才系在腰上的馬到功成圖紋的玉佩塞給她。

“這是蘇州玉雕局新進貢的,說是麓川產的寒玉,夏天帶著肌膚生涼,能避熱毒。”

柳竹秋耍賴:“人家不要寒玉,就想要殿下這塊暖玉。”

“下次給,下次一定給。”

朱昀曦允諾的語氣活像告饒,摟著她使勁親了幾個嘴,抱起來輕輕放到一旁,飛快撈起長袍穿上。

柳竹秋先挽好發髻,再幫他梳發戴冠,等現場收拾整齊,朱昀曦才命侍從們開門。

陳維遠等人悄悄觀察,估摸生米才剛下鍋就被撈起,便假裝無事發生。

柳竹秋淡定地向太子請辭,朱昀曦命雲杉送客。

走到庭院裏,雲杉到底沒憋住話,面紅筋漲埋怨:“柳大小姐,你不想進宮就別難為我們,我們奉陛下諭旨,這種事一旦發生必須上報,否則就是欺君。”

柳竹秋正怨他們掃興,無奈嘆氣:“雲公公搞錯了,這事你應該去勸殿下才對。”

雲杉見她推卸責任,不禁來氣:“殿下再三聲明不會收納你,若非你極力引誘,他怎會主動施恩?”

柳竹秋停步似笑非笑望著他:“雲公公,你當真弄錯了。從我見駕的第一天起就一直被動地接受殿下撩撥。你看,他先是送我手帕,又親手喂我吃東西,再後來親手幫我簪花,三天兩頭賞賜,還把他穿過的中衣賞給我。假如是其他主上,我還能當成純粹的恩賞,可殿下偏偏生就天人之姿,我又沒有鐵石心腸,如何能抵擋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