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第2/3頁)

惠在心底一字一頓的念著混蛋親爹的失格行為。

我真正的父親……是把我和津美紀還有茶茶捧在手心裏呵護著長大的卯生爸爸。

是會保護我們,愛著我們,給我們念睡前故事,關注我們每一刻的成長與進步……努力將所有最美好的事物都爭取到手、然後放在我們面前的卯生爸爸。

哪怕沒有血緣關系,也遠比某個家夥要盡職盡責。

我才不是什麽禪院,也不是什麽伏黑了……我現在的姓氏、以後的姓氏都只有北澤。

惠盯著面前的男人,死死咬住下唇。

我已經13歲。

不是過去那個3、4歲,還對你抱有期望的小孩子,也不再期盼你的愛了。

……你個混蛋。

伏黑甚爾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就意識到了不對。

他本意不是這個……但甚爾最終沒改口。

畢竟不管解不解釋,被他拋下十來年的兒子都不會對他有好印象——失格就是失格,不是做一兩件像是父親會做的事、然後說出來,就能夠把過去的忽視與傷害一筆勾銷的。

此外。

職業小白臉·伏黑甚爾想:讓我哄女人的話信手拈來,但哄男的總是不得勁,哄兒子……不知道為啥更不得勁了。

當然。

一臉坦然的甚爾補充:最重要的原因是,沒有解釋的必要。

畢竟惠現在看起來過得不錯。

臉色很好,一看就營養均衡,沒被苛刻。身上的衣服和鞋子也是上等的料子,看新舊程度應該是穿了不久,會毫不在意的穿出來打架,意味著他兒子現在的家不差錢。

最明顯的是眼神……

看著就還是個小孩子。

雖然故作冷靜,但還帶著顯而易見的孩子氣。

惠那對和自己顏色一模一樣的眼睛有光,和渾渾噩噩的自己完全不一樣。

——那是被保護的很好、被人好好愛著的孩子才會擁有的眼神,充滿了生機。

這可比甚爾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更何況惠還不姓禪院!

對甚爾來說,只要惠不姓禪院,那他兒子現在被誰收養、改了什麽姓氏都無所謂。

所以。

現在什麽解釋都不需要。

惠不需要被他的事影響什麽,不需要再和他這種爛人、還是已經死了快十年的爛人再扯上什麽關系。

甚爾現在唯一還有些在意的,就是惠身邊那只骨狼。

我可不記得[十種影法術]裏有這種東西啊。

沒有任何氣息,但不像是式神,而且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還在被兒子的箭指著的天與暴君緩緩眯起眼走神,他心道:像是詛咒。

惠身邊為什麽會跟著詛咒?他養的?這玩意有多強?惠這傻小子控不控制得住?

“惠,這是你認識的人?”最終還是織田作之助看著僵持的兩人沉默了許久、不由困惑的開口打破了平靜。

織田作之助來來回回的看著他們兩人,從他們剛剛的交流和反應中隱約意識到了什麽,遲疑的繼續說道:“仔細看看的話,你們長得有點像,惠,這是你的……?”

甚爾和惠都是黑發綠眼睛,五官輪廓也有部分相似的地方,只不過一個更加硬朗,另一個因為年齡和母親基因的關系,因此看起來要更加柔和一些。加上體型和年齡差,因此外表區別還是蠻大的。

如果沒有提醒、不往親緣關系方面去想的話,現實中分離近十年的父子在街頭偶遇時,旁人第一時間也很難會聯想到這點。畢竟又不是雙胞胎,能夠將親緣關系寫在臉上。

可一旦被提醒了這個可能性,這一大一小在細節上的相似之處就漸漸顯眼了起來。

偵探社的紅發男人不由想起北澤家的孩子都是被收養的這件事。

茶茶是收養的,惠自然也是。

那麽……

惠嘁了一聲,最終將手中的影箭的箭頭垂下,他非常不情願的對織田作之助解釋——同時也是對身旁和咒靈爸爸感官相連的骨狼解釋:“雖然我已經完全不記得那個混蛋的名字和長相了……不過根據對面那家夥語氣和說話的內容來看,他大概就是我生物學概念上的父親吧。”

原本還在困惑且警惕中的骨狼緩緩僵住了。

不遠處。通過骨眷屬的視野觀測到伏黑甚爾的實力,出於不放心的心理而朝惠這邊趕的咒靈先生差點被路上的石塊絆倒。

他一個踉蹌穩住步子,骨尾巴頓住,一動不動的,表情有點呆。

……惠的親生爸爸?

惠擡手抱住骨狼的脖子,摸了摸在他說完之後頓時傻掉了的骨狼那硬邦邦的腦袋。

勉強找回冷靜和安全感,惠面無表情的抿嘴,萬分嫌棄的看著對面的男人繼續說道:“抱歉了啊,我還活著讓你失望了……倒是你,居然還記得我叫什麽,我還以為你這種人也早就把我的名字忘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