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自己過來親我
杜知春沒聽過這新鮮玩意兒,拿過來翻看兩頁,就明白過來了。
他覺著還不錯,每天做了什麽都寫下來,哪天松散了一看便知,也能明確知道哪部分內容花的時間最多,後續溫習能調整。
“我讓我家柔娘也給我弄一個。”
獎勵就不學葉存山家的了,他自己有想要的。
杜知春誇贊道:“你家夫郎主意挺多的,對你又好,叫人羨慕。”
還問:“你沒想為他做些什麽?”
葉存山當然想過。
原本憐惜雲程從前過得苦,平日就對他好些,他想學字讀書,葉存山也不拘著,有空就教。
但來蔚縣以後,雲程就突然發展飛快,還花錢請了個書生教他,讓葉存山少了個對他好的方式。
除卻日常和教字,葉存山能想到的就是雲程家裏那點汙糟事。
王家倒了後,雲仁義一家都要縮著尾巴做人,能主動還簪子求平安,也能說明以後不敢再纏上雲程。
就那鐲子。
這金子融了,沒原本模樣,再買也不是原來的樣式。
逼著雲仁義給錢重新打一個,他現在也拿不出。
雲程幹不出來把人逼到絕路的事,平時不提,只怕心裏也憋著氣。
畢竟葉存山見過他發脾氣的樣子,氣性大著。
這些日子葉存山也沒說,琢磨著想到法子,再跟雲程講,免得平白惹人難過。
葉存山搖搖頭,暫時將這死胡同一樣的事擱置,問杜知春覺得這個本子怎麽樣。
“如果跟紙張搭著送,買兩刀紙或三刀紙,送個本子,你會一次多買些紙嗎?”
問完葉存山就知道他問錯人了,問這大少爺做什麽,人又不差錢。
不等他回話,葉存山就找其他同窗問,也問葉延。
這本子可以算個計劃本,用貴紙做,不劃算,大家寧願用腦子硬記。
可村裏那紙鋪價格不高,一刀紙根據厚度來,能做好些本。
價低物美,又能對學習起到作用,手頭不那麽緊的書生都願意買一本。
本子上面有畫線分格,內部標注字少,印刷起來不麻煩,杜知春也給自家刻印作坊攬生意,“咱們可以合作,這東西雕版簡單,當天就弄出來了,要多少有多少。”
葉存山肚子裏也有點生意經,紙是不愁賣的,特別是蔚縣這個缺紙的地方。
送本子就是圖個好名聲,也能叫人養成習慣。
往後再有需要,那要麽是多買些紙,要麽就是單獨買本子,也能給紙鋪加個進項。
雲程那打卡本他也覺得不錯,只對書生而言不劃算,買的人不會多。
可以做一些放著慢慢賣,總有人手頭闊綽,要個新鮮。
總體而言,兩種本子技術含量都不高,別人學起來容易,考慮成本倒不如直接買。就借著低價紙的東風,該能成為紙鋪一個特色。
掙了錢,就給雲程天天訂奶喝,看他什麽時候能長到一米八。
葉存山想到“一米八”還笑了聲。
這哥兒真怪。
白天還在下雪,路上小攤都沒幾家。
雲程吃過飯,換上小皮靴戴上兔毛帽子蓋住耳朵,撐著油紙傘出門,準備去找木匠定制張桌子。
古代沒空調沒地暖,靠一身正氣抗凍也太莽了。
萬一風寒發燒了,可不得了,桌子就得盡早做。
他裏頭穿了毛衣毛褲,手也戴了手套,出來不覺冷,經過茶樓時,還往元墨常常擺攤的小巷子口看了眼。
可太拼了,人竟然還在外邊縮著腦袋等生意。
授業即為師,雲程不好裝做沒看見。
他小說才往後寫了一章,想想橫豎都是要請人謄抄的,就撐著傘過去了,還笑道:“我還說今天下雪,你不會出來擺攤呢。”
元墨摸摸鼻子,沒好意思說,他家夫郎大冷天的都在給人漿洗,為省柴火燒的煤炭,味道又大又嗆,水都不敢燒熱,溫著不凍人就下手搓洗,多搓幾下,水也冰冰涼,手凍得跟包子似得,眼看著再不收手都要開裂,他哪能閑著?
家裏日子難,他也沒其他本事掙錢,只能蹲一單算一單了。
雲程把稿紙給他,說不急用,“我後面還沒寫完,後天我給你拿新稿,你再把謄抄好的給我就行。”
當下,也提前給了銅板。
元墨收了他的稿子,就不在外面多留。
收好稿件跟紙,他就收攤回家。
到家打開一看,見了裏邊沒整理好,還有劃線糊團的錯字和飛起的波浪線,還愣了下。
夫郎柳小田問他怎麽了,“難做嗎?”
元墨搖頭。
這東西乍一看是為難,細想也能明白雲程的用意。
他說:“碰見了個好心人。”
雲程日行一善後,找到了木匠,說了吊鍋鋪子裏的桌子。
蔚縣吊鍋盛行,普通百姓家也會在橫梁上搭根粗麻繩,掛著雙頭拉鉤,冬日裏煮個吊鍋,吃得渾身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