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第2/4頁)

為什麽不看太醫?

因為武氏身體的淤青東一塊西一塊,很難讓人不去聯想雍郡王暴力毆打了自家的女眷。畢竟真相說不得。而只說是戲水遊玩,誰家正常人能玩成這樣?

武拂衣不覺理虧。她問心無愧敢,說沒有任何挾私整蠱,訓練胤禛的強度就比對孩子們高了一點點。

哪怕胤禛現在用著武氏身體是女子又如何,這幾天不是月經期、氣溫又合適,而平時讓他保持鍛煉又讓人吃好喝好,難道還不能承受比孩子多一點點的訓練量?

但瞧著胤禛過於可憐的模樣,也不雪上加霜懟他了。

武拂衣把人扶了起來,稍作勸慰,“雖然用這句話不太貼切,但俗話也說了‘打是疼,罵是愛’。海上風浪難測,你需要做好一些準備。”

“呵呵。”

胤禛冷笑,但沒有拒絕攙扶。

還順勢把身體重量都給到了老鬼的一邊,誰把他搞成這樣,就是該讓誰出力。

回想五天前,第一次魔鬼訓練結束,他氣憤地甩開了武拂衣伸出的攙扶之手。

結果就是像蝸牛爬一樣,顫顫巍巍把一段路走出了雙倍時間,像是走過一段滿布刀尖的路,痛苦地回了院子。

意氣用事,一次就夠了。

其實明白武拂衣搞這番訓練很有必要,第二天就沒再拒絕攙扶。

胤禛覺得他還是很有原則,沒有突破底線。

他只要武拂衣扶一把就好,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被抱著走或被背著走的選擇。至於什麽“打是疼”,這種鬼話還真就是老鬼能厚著臉皮講出來。

武拂衣也不在意兩人一路沉默,把人送回房後,讓胤禛盡快洗個溫水澡。

雖然三伏天的午後很熱,但現在的人頭發都太長了,需要立刻清洗晾,以免生病。

“晚上我來幫你按一下。”

武拂衣不給胤禛拒絕的機會。

“別說不必。難道你自己能按到背後?我想你也沒讓王嬤嬤或觀霜搭一把手。前兩天的淤青現在可以揉開了,否則難受的還是你。“

這是拜誰所賜?

胤禛沒有提問,他不想承認真實答案是拜自己泳技太爛所賜。別扭地說了一句,“多謝,有勞了。”

“不用客氣。”

武拂衣微笑著轉身,有的話到底沒能立刻說出口。

晚上的按摩化淤,她保證會做得溫柔些。接下去,對胤禛來說會有一個殘忍的消息。

消息先不說了,再等一等吧。

武拂衣決定憐香惜玉一次。先讓胤禛從遊泳訓練的外傷中康復,外傷好了,他才有足夠強健的體魄去承擔精神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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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府,最近氣氛很壓抑。

三伏天的熱度讓不少人覺得渾身不舒服,心頭那股燥郁難以排解。

陳鵬年的兩首虎丘詩一夜間傳遍江南。

與此同時,一群文人仿佛早就準備好似的,紛紛召開詩會對這兩首詩大批特批,指出詩中包藏異心。

緊接著,一批官員紛紛上書,要求皇上革除陳鵬年按察使之職,換一個人負責對索相的調查。

對此,康熙給陳鵬年回了兩首詩,應和他在虎丘的詩作。

大概意思也就是說,你這詩寫得好,朕去過虎丘,也是這般相同感受。你別怕,朕不是捕風捉影的昏君,朕看好你,就要不畏強權,繼續查案。

誰是強權?

當然就是索額圖了。

要不是索額圖一黨對抗陳鵬年的調查,也不會指鹿為馬搞文字獄攻訐。

康熙不只回了詩詞,還頒布了一道此時出現很耐人尋味的聖旨,他將宮內的小佟佳氏封為了貴妃。

小佟佳氏是孝懿仁皇後的妹妹,也就是佟家人。

在姐姐去世後就入了宮,與四妃享一樣的份例,但一直沒有正式冊封,卻在這個時候晉升為貴妃。

宮裏多年以四妃為首,此刻多了一位出自佟家的貴妃,是不是傳遞了某種信號?

不多時,佟家的隆科多上奏,他查實了索額圖另一個兒子格爾芬的殺人越貨等一串罪名。繼阿爾吉善被處死之後,格爾芬也被處以死刑。

皇上非常明確地表示了不會放過索額圖一家,誰求情也沒有用。

構陷陳鵬年作出反詩,這件事非但沒有讓康熙妥協,反而讓加快了他的判決速度。

更是徹查起告發陳鵬年的那一群人。無一例外,這些人說著陳鵬年有異心,但都不經查,一查一個準全都是貪贓枉法。

好些年,康熙以仁政標榜自身,但這一次讓江南落地了一串人頭。

對外,說是絕不允許索額圖的黨羽禍亂朝綱,可實際上與太子的態度脫不開關系。

雖然沒有鐵證如山的實證,但每一條線索都指向太子,是胤礽策劃主導了構陷陳鵬年反詩案。

這樣做為的就是給索額圖爭取一線生機,也是向表達他的極度不滿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