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3/5頁)

就算被責罵,木桃也想問清一件事,她只是天真,不是傻,湊過去小聲問道,“姑姑是不是有其他打算?不必回答我,你不動就是默認了。”

殊麗閉閉眼,真的沒有動作。

木桃心裏稍微好受些,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淚,“好,我走,可我不會丟下姑姑一個人的,永遠都不會。”

說完,她轉身跑開,連包袱都沒有收拾。

煜王也看出殊麗的決然,雖不知因為什麽,但他心裏做好了幫襯她的準備,即便會頂撞天子,“我在城中買了一座小宅,暫且安頓木桃,你若得空,可以過去坐坐,沒什麽事情是解決不了的,別單槍匹馬。”

殊麗沒有回頭,啞聲道:“多謝,還有,請幫我保守秘密。”

都不知道是什麽秘密,可煜王還是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不會跟陛下講的。”

身後的腳步聲漸遠,殊麗默默回到耳房,獨自坐在方桌前,靜數著時辰,一刻鐘、兩刻鐘......她的木桃應該已經走出了宮門。

經年,保重。

一下失去兩個能夠說貼心話的姐妹,殊麗心裏空落落的又如釋重負,默默籌謀起出宮的計劃。

宮外的日光似乎比宮裏熾烈,可不被逼到份兒,她是萬萬不敢飛蛾撲火,只因之後的幾十年,都要隱姓埋名。

若能逃離,世間將再無姜以漁,也再無殊麗。

入夜,風雪交織,歇山頂上覆了一層薄冰。

殊麗挑燈來到燕寢,等了兩個時辰才將人等回來。

今晚的她格外熱情,任陳述白擺弄,只是到了臨門一腳,卻突然捧起男人的臉,水盈盈地望著他,細細的指尖撫過他俊美的面龐。

陳述白眉頭舒展,眼尾很快暈開兩抹紅。

他凝著殊麗靈動的眸子,低頭去吻她眼簾。

殊麗閉眼,任他細細密密地親著,指尖蜷起,與他的低吼相襯。

陳述白沒想到她這麽大膽,比不過元佑的不愉悅一掃而光,抱著女子喚了聲“麗麗”。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認真的喚她,殊麗學著他回吻他的眼簾,“我叫姜以漁。”

陳述白沒如她的願,反而將她摟得更緊,恨不能揉碎在懷裏。

她是他的殊麗,不是元家的姜以漁,無關身世,只關風月。

驀地下唇一疼,微挑的鳳眸一怔。

她主動吻了他。

雖然只是輕輕地啃咬,卻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了過來。她願意放下心結來吻他,是不是意味著,她忘記了元佑,心裏裝下了他?

說欣喜若狂可能誇張,可陳述白的心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恨不得將最好的一切都捧給她,只要她想要。

將人推在枕頭上,反客為主,深深地掠奪了她的清香,攫取了她的甘甜。

殊麗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是仰著頭迎合。

陳述白幾次失控,想要拉開她的裙帶,可顧及到她來了月事,還是停了手,環住她的肩,一次次掠奪她的舌尖。

細吟和粗嘎交織,一個敗於下風,一個勢頭正盛。

芙蓉帳暖,一吻久久沒有落幕。

殊麗也不知自己今晚怎麽了,渴望與他相擁,要不是肚子裏的小東西見不得光,她或許會坐在他身上搖曳腰肢。

莫名的浪蕩啊,可她控制不住自己,有很多個迷離瘋狂的夜晚,她甚至覺得陳述白和元佑是一個人,渾渾不清。

余溫未消時,她窩在陳述白懷裏,指尖卷著他的一縷墨發,“明兒我想出宮一趟。”

“去你朋友那裏?”陳述白輕擁著她,讓她躺著更舒服些。

“不去,我想去繡坊尋幾位大師傅。”

“尚衣監的繡女不夠你使喚?”陳述白覺得身上不爽利,卻還是願意跟她膩歪在一起,而不是立即去沐浴更衣,“朕給你添些人手,或者你辭去掌印之職,留在燕寢。”

“留這兒?”殊麗好笑道,“每日當個長頸花瓶,望著日出日落,等陛下回來?”

陳述白被她的比喻逗笑,又聽她道:“我去尋摸幾個大師傅,跟她們學學新的手藝。”

“別太操勞,朕不需要自己的愛妃賺錢養家。”

愛妃麽......他是想將她納入後宮,做他女人中的一個嗎?

可陳述白,我不願意。

她沒有反駁,勾著他的墨發,眼底愈發堅毅。

逃離皇城的路線她已規劃好,出了城門一路喬裝南下,趕往姑蘇一帶,那邊盛產絲綢,對織布和刺繡的需求大,她手藝好,肯定能夠找到謀生的出路。

至於出入城池的假路引,她亦有辦法拿到。

禾韻,禾韻沒有簽訂賣身契,她的路引還在周太妃手裏,周太妃無暇他顧,只需稍稍使計,就能將之拿到手。

當初禾韻逃出浣衣局,朝廷沒有下發通緝令,各個城池是不會卡她路引的。

明早就去辦,晌午出宮,之後,她也就與這座宮闕道別了,還有宮闕裏這個時而冰冷、時而似火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