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4/5頁)

殊麗仰頭,發梢垂在了陳述白的膝頭,一雙穿著綾襪的玉足不受控制地翹起,露出一截小腿,而天子的大手好巧不巧握住了那裏,一路向上,像是在輕撫尚好的玉石。

殊麗凹凸有致,羞於渴望之下,是點點的享受,享受這種溫柔,只是,意識迷離間,她誤將他當作了另一個男子。

心跟著浮動,像載了一池桂花,與另一個男子墜入了雲絮。

桂花和雲絮,為她下了一場桂香飄散的雨夢。

那件未完成的月季花藤被丟在椅腿兒下、龍靴上,被輕輕一踢,踢到了遠處。

鴉發散開,垂在金燦燦的扶手上,來回搖曳。

大殿內靜悄悄的,唯有吟吟唱詞不絕於耳。

在獸頭大燈的照應下,兩只交頸天鵝被照射在寶座的屏風上,與上面的青竹相襯,只不過青竹是直挺巍然,天鵝的脖頸向後彎曲。

陳述白並未聽見殊麗的哭聲,反而聽得一聲聲呢噥,他發現這女人真的不愛哭,那晚的聲淚俱下,一定是萬般無奈。

“要躺下嗎?”

殊麗坐在他身上,搖了搖頭,躺下會很久吧,她不想也受不住。

陳述白笑笑,忽然托著她站了起來。

殊麗嚇得抱住了他的腦袋,可轉念又松開了,哀哀戚戚求他別這麽恣睢。

興頭之上,陳述白哪會依她,帶著她在殿中走了一圈。

僅此一圈,殊麗頭昏眼花,差點暈厥過去。

不過不得不說,這次下來,陳述白並非一味索取,他會考慮殊麗的感受,會沉著嗓音問她舒不舒服,只是隨著時間流逝,他的理智逐漸喪失,愈發狂躁。

事後,陳述白將她裹在龍袍裏,抱著她靠坐在禦案下的玉階上。玉階上鋪著猩紅地毯,將兩人的膚色襯得極白。

陳述白在男子中算是冷白皮,情到深處時,皮膚微微泛紅,竟有幾分純情流露,只是殊麗沒有擡眼去看,並未發覺,也可能,她不在乎他的感受,一顆心早就冷寂無聲了。

“開會兒窗吧。”殊麗不適應那股味道,有種酒醉後沉澱的釀韻,久久揮散不去,還會激發出未徹底平息的激悸。

陳述白朝窗子扔了一個畫軸,砸開了窗扇,他擁著殊麗大口呼吸,心跳如鼓,不太好受,卻還是沒有松開懷裏的人,傳禦醫進來。

隔著龍袍,殊麗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在飆升,也不知他是什麽體質,在事後總是發熱。

“陛下。”

“說。”

“奴婢明日能歇歇嗎?”

陳述白撥開貼在她面頰上的濕發,“不能,明日去燕寢守夜。”

暴君,狗皇帝,小氣鬼。

殊麗腹誹,她都累了半宿,就不能多歇歇嗎?

“奴婢好累。”她發揮著小女人的攻勢,略帶撒嬌地求道,“奴婢想歇歇。”

就在前不久,她從來不知自己是個會撒嬌的人,可依偎在他懷中後,這些小手段如同本能使然,信手拈來。

可以說,撒嬌還是有效用的,陳述白“嗯”了一聲,算是應下了,“你想要什麽賞賜?”

殊麗搖搖頭,心想我想離宮,你能允麽,“奴婢能留在您身邊就好。”

嘴還是挺甜的,就不知此刻嘗起來是何滋味,想到此,陳述白動了動喉結,有了想觸碰的心思,卻還是歇了下去,再觸碰,今晚估摸出不了禦書房了。

月上柳梢頭,各懷心思的兩個人莫名溫存了半宿,沒有一句承諾和甜言,殊麗知道,一切都是暫時的,他不會只有她一個女人,等新鮮感過去,他會厭膩,甚至厭煩,那時候,就是她提出出宮的絕佳時機。

她不是他的終點,他也不是她的。

沐浴過後,殊麗回到尚衣監,剛想去看看木桃睡下了麽,才想起宮人沒有送避子湯,估摸是在禦書房匆匆了事後,天子忘記了,馮連寬等人也不敢過問。

她算了算日子,幾乎沒有受/孕的可能,可為了保準,還是在庭院裏小跑了幾圈,又原地跳了幾十下,這才放下心來,回到耳房去看木桃。

木桃睡得很沉,兩道小眉毛緊緊皺著,像是做了噩夢。

殊麗撫平她的眉頭,輕聲哄了幾句,為她掖好被子。

禦書房內,陳述白已穿戴整齊,清冷的看不出一絲縱欲的跡象,此刻,正聽著刑部尚書稟告一件案子。

一件足夠驚動朝堂的案子。

“近日城中接連發生女子拐賣案,失蹤的女子容貌皆為出挑,都是附近出了名的美人,京兆尹那邊梳理不出頭緒,請求朝廷出動刑部和禁軍協助調查,還請陛下定奪。”

陳述白冷目,“準了。”

刑部尚書領命,剛要退下,殿外忽然跑進來一道身影。

突然出現的宋老太師氣喘籲籲,額頭全是汗,“老臣有事稟奏!”

陳述白揮退其余人,面色不見好轉,目光還在拐賣案的奏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