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4頁)

以後,還是少以“元佑”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

“喜歡嗎?”

粗糲的指腹揩上她的朱唇,脈管的血液也漸漸沸騰起來,為她的甜美、妖嬈。

殊麗愣在塌上,憶起被元佑奪吻的那晚,雖手上拒絕,可心裏是臣服的,甚至生出了不該有的刺激感,刺激著她墜入深淵。

而此刻,面對天子的奪吻,除了一絲絲清爽的氣息和微涼的觸感,再無其他,甚至心如止水,掀不起波瀾。

“喜歡,奴婢喜歡的。”

看出她的言不由衷,陳述白握了握拳,指骨發出咯咯的聲響,他扣住她的下巴,緊盯著她快要溢出淚意的杏眼,冷笑一聲,喜歡那就受著。

不明的嫉火點燃了血液,他再次低頭,精準地印上她的唇,不再淺嘗輒止,不再給她適應的時間,毫無顧忌地撬開她的牙關。

可與預估的不同,那次初吻,她是緊閉著牙關,而這一次,她失了抵抗,乖順地張開了口。

吻,是有聲響的,狎昵窒息,偏又激蕩起靈魂深處的顫栗,陳述白邊吻著她邊觀察她的表情,始終沒有合上眼簾,如隱於暗處的獵豹,窺視著獵物的一舉一動。

殊麗卻早早閉上了眼,截斷了湧出的淚,不讓淚水流出眼簾。

可淚水蓄在眼眶裏打轉時,是截流不住的,一滴滴如斷線的珠子滾落而出,滾燙而珍貴。

而就在最先溢出的淚滴匯入兩人的唇角時,陳述白忽然退開,長指靈活地勾住了她的裙帶,向外一瞥,衣衫如滴入水中的霧藍色墨滴,在凈水中蕩開。

“陛下......”

殊麗蜷起腳趾,緊張地睜開了眼,大顆大顆欲墜不墜的眼淚落了下來,滴在塌上竹席的織網裏。

這麽多年的隱忍,早已習慣了無情緒的呻/吟,而非大聲痛哭。

用手背蹭掉她流出的淚,陳述白煩躁不已,揪住她的衣領將人拉坐起來,扣在懷裏肆意地吻起來。

從額頭到眉心,從眼尾到耳根,從鼻尖到人中,絲毫不給她討饒的機會,讓她匯集他的氣息,全身心地接受他。

比起元佑,他強勢得多。

殊麗被壓住膝蓋,如同甲板上跳躍許久的魚,沒了鮮活氣兒,任捕撈者肆為。

馬車硌到不算平整的土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車輪聲,侍衛們護送著聖駕,絲毫沒有察覺裏面流露的險情。

殊麗被摁在塌沿,長發垂在車底的毯子上,仰頭承吻。

陳述白吻得急切,不放過她唇上的一點軟肉,那吻愈發遊弋,越過綿延,落在襯裙的薔薇花上,而那朵薔薇生在了妖嬈之上。

殊麗別過臉,感受到冷欲的熱情,無助又無奈,伸手拽住了垂下的殘破紗簾。

“哭什麽?”

陳述白紅著眼尾,忽然扶住她的後腦勺,將人抱坐起來,吻著她一側頜骨,讓她雙臂搭在自己肩上。

殊麗軟綿地趴在他身上,咬破的舌尖滲出血,染在了他的肩頭。

余光掃到血色漫開,陳述白扯過毯子,蓋住她白皙的肩,又問了一遍:“不情願為何不拒絕?”

殊麗面色失血,黑瞳無光,意識慢了一拍,脫口而出:“奴婢拒絕得了嗎?陛下給奴婢拒絕的機會嗎?”

陳述白俊臉徹底沉下,扣緊她的後頸,迫她仰視對望,“再說一遍。”

意識回籠,殊麗沒膽兒再說,主動摟住他的肩,送上了吻,吻在他的側臉上,聲音輕渺,“陛下想要就要吧,奴婢是自願的。”

自願個屁!

陳述白忍住想要爆粗口的念頭,拉開與她的距離,深深望進她黯淡的眸子,與桃林那日半點兒不同。

那時,她雖羞赧,卻能看出是享受的,是喜歡的,是想要回應的,此刻,她一副死魚模樣淡了他的胃口,再提不起興致。

“下去。”

他推開她,冷著臉整理衣襟。

殊麗被大力推開,順勢從塌沿滑落,跌坐在地,殘破的襯裙堪堪遮住臀胯,露出修長的腿和一雙套著綾襪的玉足。

因腿生得漂亮,穿著綾襪更顯小腿勻稱,引人視線。

陳述白沒想到自己會將她推在地上,下意識想要攙扶,卻生生壓制住了憐愛的心,靠坐在塌上冰冷地睥睨著她。

他是天子,根本不需要強要一個女人,而她為了“另一個人”選擇背叛,何其愚蠢,與她那個好友有什麽區別?!

心口不可抑止地跳動起來,顯然是被氣的,他手捂胸口,仰頭閉目,淡淡道:“穿好衣裙,滾出去。”

殊麗拿起散落在各處的衣裳,狼狽地穿戴起來,比起自己,塌上之人只亂了前襟,絲毫不損貴氣。

這便是主子和奴婢的區別,殊麗心痛到麻木,若是換作正妻皇後,他絕不會在馬車上行那荒唐事。

他會給予正妻絕對的尊重,與之交頸巹飲,修百年之好,而她在他眼裏,不過是個可以隨意采擷又隨意可以丟棄的野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