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4頁)

大將軍府。

扮作馬夫的張胖子走進陳斯年暫住的客房,“主子,東西送回去了。”

“確定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我辦事,主子放心吧。”張胖子走到床前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林斐,擦了一把臟兮兮的手,捏了捏小家夥胖嘟嘟的臉,“老齊說,那個藥水好弄,面具得花費些時日,讓主子別急。”

在沒搞清楚元佑的秘密之前,陳斯年倒是不急於利用他的身份行事,畢竟那會冒很大的風險,他這人喜歡周密謀劃。

“咳咳——”

沙啞的咳聲引起了張胖子的注意,他走過去,為陳斯年倒了杯熱水,“主子記得按時服藥,舊疾難愈,可別加重。”

“舊傷,沒事。”陳斯年抿口熱水,以帕掩口又咳了幾聲,擔心吵醒剛哄睡的林斐,帶著張胖子走出屋子,“將軍府眼線眾多,你沒事別總過來。”

“主子又不是不知我的本行,沒人能跟上我。”

陳斯年擦去嘴角咳出的血,臉色更為蒼白,“這是皇城,人才濟濟,山外有山,還是謹慎些為好。”

“明白。”

**

回程途中,殊麗與天子同乘一輛馬車,陳述白臥在小塌上淺眠,手一直拽著殊麗的衣袖。

殊麗無奈,直到肩膀酸疼時,才試著抽出布料,攏好變形的領口。

馬上就是一年一度的秋狝,今年不知會以什麽形式舉辦,又會有怎樣的鬧劇。

秋狝,不知元佑是否會回來。

半晌,陳述白睜開眸子,問道:“幾時了?”

“回陛下,快傍晚了,是否傳膳?”

“傳吧。”

車隊停下,眾人在各自的馬車裏用膳,殊麗端著一碗燕窩粥,舀起一勺喂到陳述白嘴邊,“不燙了。”

陳述白沒什麽胃口,推開勺子,“你吃吧,朕不餓。”

殊麗也不客氣,舟車勞頓,只在海邊休息了一晚,她覺得渾身的骨頭都酸乏。

見她懶洋洋的,陳述白碰了一下她的腰肢,“累就躺下睡會兒。”

車裏只有一張塌,總不能讓尊貴的惡龍挪地兒吧,殊麗小口喝粥,搖了搖頭。

漱口後,她靠在塌邊閉眼,希望惡龍別再折騰人,可惡龍沒有隨她的願,硬是將她拉倒在塌上。

兩人同躺在一塊,殊麗不自在地往外挪了挪,避開那股冷香,因著氣氛暗昧,殊麗試著尋了個話頭,“陛下怎麽用起麝香了?”

宮中麝香味如百花,又夾雜了一點木質味,很是好聞,原本,殊麗是隨意尋的話題,可當她觸及男人的眼眸時,忽然疑惑,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或是問了不該問的,才惹他不快?

“你喜歡這味道?”

“沒有多喜歡。”

“朕記得,元佑喜歡用這種香料。”

殊麗臉一僵,沒想到他會提起元佑,一時不知該如何掩飾,“奴婢沒注意過元大人身上的香料。”

“是麽,”陳述白笑意淺淡,撫上她一開一翕的唇,以指腹摩著,“不是跟元佑相處了兩個多月,怎會還不記得他身上的香料味?”

殊麗不知他哪裏來的氣性兒,還有點酸不溜丟的,“奴婢真不知道。”

說話間,唇角被偷襲,陳述白撬開她的牙齒,翻弄起她的舌。

跟元佑一樣放肆的行徑。

殊麗不適地蹙起眉尖,面上流露出排斥。

陳述白恪守規矩,從不去妄想女子的唇,可這一刻,他似乎對殊麗的唇充滿了迷戀,回味起上面的滋味。

車廂內的紗簾被拽了下來,發出撕拉聲。

隨後,殊麗被一層又一層的輕紗捂住唇,震驚之時,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麝香。

陳述白隔著紗巾吻住了她。

又這樣……!

殊麗愣愣看著眼前的天子,輕紗足有五層,感受不到彼此唇上的溫度,可鼻端全是他的氣息。

殊麗本能地抗拒起來,雙手緊攥塌上的花色薄毯,一雙腳慢慢地蹬了起來。

陳述白聞到了雛菊和茉莉混合的味道,還有木質蘭香,一時深陷她的香氣。

隔紗的親昵已不能滿足於他,即便是天子,他也不想再端著冷矜,做清心寡欲的人。

當輕紗被撤開,品到第一口溫香時,他明顯感覺懷裏的人兒僵了身子。

單臂撐在塌面,如豹的身姿半懸上方,俯瞰微怔的女子,沒來由地賭起了氣,偏想得到她的回應,而不是一味的索而不得。

明明是他先遇見的她,怎能讓一個“影子”間隔在他們中間。

其實,他內心也是極為矛盾,那重影子分明是他,只要他攤開真相,兩人之間就不會再有那麽多彎彎繞,可骨子裏的清傲又不允許他敗給任何人,包括另一個自己。

而且,他清楚地知道,殊麗喜歡的人是元佑,不是他陳述白。

越想越慪火,當初自己不該以“元佑”的身份招惹她,奈何被“影子”帶來的新鮮感吞噬了理智,加上想要逗她露出真性情,才一再淪陷,如今卻要自己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