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5頁)

煜王開始賣乖,“皇兄。”

“為何要她?”

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能迷住一個心機頗深的小王爺?陳述白剛想責備幾句,卻想起了殊麗,十七歲,也是個丫頭。

煜王紅了臉,胡謅道:“喜歡。”

想起那個呆頭鳥,煜王有點不爽,可受人之托,總要履行承諾,世間也只有“喜歡”不需要理由了。

陳述白審視著他臉上豐富的表情變化,用奏折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腦門,剛剛差一點,就信了他的鬼話。

煜王揉揉額頭,“皇兄?”

“朕會放在心上,你回去等信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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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輪到殊麗守夜,一進燕寢就聞到一股很濃的助眠香。

殊麗心想,難道天子心悸加重導致夜不能寐?什麽事能讓他費心至此?與榆林大公子有關?

沒有過多考慮,殊麗站在窗前思考著木桃的事,也不知煜王說服天子了麽。

深夜,陳述白回到內寢,見殊麗規規矩矩站在屏折前,眉眼一撩,“那個叫木桃的繡娘是你的人?”

問著話,他扯開規整的衣襟,脫了華麗的龍袍。

殊麗接過龍袍,掛在浴房的木楎上,竭力讓自己語氣平靜,不流露潛藏的心機,“回陛下,是奴婢的人,怎麽了?”

即便有不少人知道木桃與她交好,可陛下日理萬機,哪會在意這種小事,更不會有人刻意來禦前提醒天子這件事,殊麗裝出一副迷茫的樣子,眼底流露出對木桃恰到好處的擔憂,像是下意識的反應。

陳述白撇了衣衫,露出大片胸肌,跨進浴池,掬把水拂面。剔透的水珠順著下頜滴落,在水面上濺起一滴滴水花。

“煜王看上她了,跟朕要人。”

“......”

殊麗問過煜王要以何種借口跟天子要人,當時少年支吾兩聲沒有作答,沒曾想是這麽要命的借口。心中對少年多了份感激,她笑道:“是那丫頭的福氣。”

陳述白抹把臉,扭頭看著她嘴角的弧度,“你有參合他們的事嗎?”

男人眸光精明,微微耷垂時,眼尾暈開犀利弧度,顯然沒有相信煜王的說辭。

殊麗心一縮,忙拿起皂角搓揉在掌心,慢慢撫上男人的肩,來回擦拭,“奴婢怎敢參合煜王殿下的事,陛下高看奴婢了。”

柔荑在肌膚上輕撫,帶來絲絲清涼,陳述白靠在池壁上閉起眼,“來前邊。”

起先,殊麗沒懂這句話的意思,還以為他讓她下水,隨後反應過來,於是一手按在男人肩頭,另一只手伸向前面,將皂角滑膩帶到了男子的胸骨上。

因著夏日炎熱,宮女的頭發必須全部綰起,卻不能梳高髻沖撞了貴婦和閨秀,只能綰於後腦勺的位置,而殊麗犯懶,僅插了一根簪子,是以,她傾身向前時,那簪子忽然脫離束縛,啪嗒砸進浴湯,濺起一簇水花。

三千青絲擦過陳述白的臉,發尾沾濕,滴滴答答落在他的身上。

殊麗暗道不妙,擡起雙手攏發,卻因沒有簪子僵持在那裏,“容奴婢去整理一下。”

她起身欲走,被身後不明情緒的男人叫住——

“朕允許你走了?”

殊麗抿抿唇,松開長發又跪在他身後,拿起皂角想要繼續為他擦拭,可男人忽然握住她的小臂,將她用力向前一拽。

有了之前的經驗,殊麗立即坐下,整個人被生生拖拽出兩尺,停在了邊沿上,一雙玉足還是落入水中。

“奴婢來了月事,會臟了浴湯。”

見她面色發白,不像是說謊,陳述白松開她,“出去吧。”

殊麗舒口氣,起身走了出去,雙膝打起顫,若剛剛被拖拽進水池,不知要發生什麽難以控制的事。

她來了月事不假,可架不住野性大發的人。雖然潛意識裏覺得天子不會碰她,可還是不能理解他之前的所作所為。

先帝的荒/淫歷歷在目,相比之下,新帝確實沒有海納女色,反而潔身自好。

殊麗管外殿的宮女借了一根銀簪,三兩下綰好發髻,還甩了甩頭確認不會再掉下來。

陳述白走出來時,就看她在簾子前甩頭,像他養的那只呆鳥時不時甩自己的腦袋,頗為好笑,徑自走到龍床前坐下。

殊麗停下來,沒有立即走過去,“陛下可要食用宵夜?”

夏日食材豐盛,禦廚們想著法的變換花樣,每日送來的夜宵都不一樣。

食幾上已擺好各式各樣的甜點果飲,色香味俱佳,刺激著味蕾,可陳述白像是沒有瞧見入口即化的荔枝乳酪、酥脆爽口的堅果酥仁、鮮美多汁的白桃果飲,一副倦倦的表情,“讓人將那個木桃傳來。”

殊麗不解,天子何時事無巨細到這種程度,連一個宮女的過往都要調查清楚才可放行,簡直是令人發指。可皇命已下,只能照辦。

“傳尚衣監木桃來燕寢見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