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5/6頁)

“不!”平氏的掙紮更加劇烈,可惜她剛傷了頭正值頭昏惡心的時候,剛有動作就渾身虛弱的倒下,全靠著紀新雪手上的力道才能繼續仰著臉,嘴裏始終喃喃,“我是武瑜的遺孀,我是武瑜的遺孀”

“你的心態還沒得到姚正的真傳。”紀新雪先冷漠的做出判斷,然後才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話,“你確實來自北疆,不是虞朝武將的遺孀而是突厥和漢人的混血,你母親雖然是被強迫才有你,但對你還算不錯,你十五歲時給你母親和外祖父、舅舅一家都下了迷藥,放了場大火後才離開北疆。”

紀新雪發現開府設宴被坑後,就讓金吾衛盯著商州刺史。

一個月前,金吾衛通過調查前些年商州刺史身邊忽然消失的仆人們抓到蛛絲馬跡,發現平氏是商州刺史的外室,平氏的兒女也是商州刺史的親子。

直到來到商洛外,去關內道調查平氏來歷的金吾衛才返回商州,將這件事告訴紀新雪。

虞珩蹲在紀新雪身邊,挨個掰著紀新雪的手指頭,讓紀新雪松開正因逃避過去連兒女都顧不上的平氏,用帕子仔細為紀新雪擦手,冷聲道,“卸了她的下巴,不許她自殺。”

天蒙蒙亮時,追著紀新雪和虞珩趕來商洛的老翁和匈奴少女帶著滿身奇怪的味道來回話。

龍鳳胎心中最重要的地方除了在刺史府隔壁的平府,是在商洛城郊的一處小莊子。

與此同時,金吾衛也連夜審問了平府的仆人,這些人連平氏是商州刺史的外室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商州刺史的藏銀地點。

紀新雪洗了個涼水臉清醒了下,讓金吾衛趁著城門還沒落鑰趕去龍鳳胎所說的莊子,立刻控制住莊子上的所有人,查找商州刺史藏銀的線索,他和虞珩隨後就到。

開城門後,紀新雪和虞珩坐馬車前往城郊的莊子,相互依偎著打了個盹。他們到達莊子時,莊子內的搜查和審問已經快要結束,可以肯定莊子中沒有藏銀,正在搜查更細致的物件、審問更邊緣化的人。

以金吾衛在搜查和審問方面的熟練程度,紀新雪和虞珩就算是看著也是白看,幹脆抓緊時間吃了點烤肉回馬車補覺。

臨近下午,紀新雪終於聽到了金吾衛的結論。

這裏沒有藏銀,仆人也什麽都不知道,只有個未知打開方式的玲瓏盒。

所謂玲瓏盒是布滿機關的小盒子,裏面只能放得下書信,若非按照特定的順序挪動機關打開,選擇暴力打開或者並非特定的順序打開,玲瓏盒裏面的書信就會被毀壞。

虞珩和紀新雪只能再快馬加鞭的趕回商洛城內,讓老翁和匈奴少女想辦法哄龍鳳胎打開玲瓏盒。

紀新雪邊用晚膳,邊分心算計長安會在什麽時候派欽差來商州搗亂。

如今距離他被‘刺殺’已經有十日,八百裏加急三日能從安業送到長安,就算長平帝再怎麽壓著消息,朝臣也該回過神提議往商州派欽差了。

當初他從長安出發去安業公主府的時候,因為祥瑞的事有意耽擱了幾日才用了半個月到安業。

如果欽差的隊伍沒在路上拖延,最多十日就能從長安到安業。

要是他們急著日夜不休的趕路,也許六日到八日就能從長安到安業。

保險起見,他至少要在不知是敵是友的人到來前,趁著整個商州都在他掌控下時給商州刺史定罪。

紀新雪越算越焦慮,哪裏還有心思吃飯,頻頻看向門口的方向。

虞珩在心中嘆了口氣,耐心的哄著紀新雪吃了些東西,借口自己困頓,帶紀新雪去平府內空余的房中補眠。

若是從前,即使身邊只有幾乎沒有長嘴的金吾衛在,虞珩也會出於對紀新雪的尊重和男女大防,猶豫是否要與紀新雪同眠。

如今他卻沒有這個煩惱,不僅能面不改色只有耳後紅的催促紀新雪上床,還可以身體僵直的和紀新雪躺在同個被窩裏。

後半夜的時候,虞珩忍著心疼叫醒紀新雪。

玲瓏盒打開了,裏面是商州刺史留給平氏的信,用詞委婉的讓看信的人明白商州刺史和平氏的關系以及商州刺史很愛龍鳳胎。

五張信紙的廢話後有張藏寶圖,藏寶地點在距離安業只有快馬兩個時辰的地方。

紀新雪抓著身上的錦被深深的吸了口氣,腦海中仿佛有奔騰的馬群肆意撒歡,他咬牙切齒的道,“我們立刻回去!”

從商洛回安業的路上,紀新雪和虞珩比從安業趕往商洛的時候還拼,每天幾乎有六個時辰在騎馬飛馳,只用了兩天半的時間就趕回安業,正好與風塵仆仆的從長安趕到安業的宣威郡主一行人在城外相遇。

連日的趕路讓紀新雪疲憊至極,再也沒有余力不動聲色,他警惕的望著宣威郡主,“你怎麽會來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