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4/6頁)

虞珩搖頭,從他那邊的糕點中拿出兩個放到紀新雪那邊,“我剛才吃了三個,你只吃一個。”

紀新雪沉默了下,一言不發的耍賴,從自己這邊拿起一塊糕點放到虞珩嘴邊。

虞珩眼中閃過無奈,張嘴咬住紀新雪舉著的糕點。

可憐平氏低頭垂淚半晌都沒得到任何回應,心中越來越慌,不得不悄悄擡起頭查看情況,正好看到上首兩個人在互喂糕點,半點注意力都沒施舍給她。

感覺到婉轉委屈的哭訴聲停下,紀新雪似笑非笑的轉過頭,將糕點難吃的脾氣發泄在宅子的主人身上,“哭的好聽,繼續。”

平氏沉默了會才幽幽開口,“妾是的夫君死在沙場被追封為五品中郎將,即使您是公主也不該如此折辱妾,否則豈不是讓戍邊衛疆的將士們寒心。”

紀新雪詫異的挑起半邊眉毛,嗤笑道,“你不過是個外室罷了,哪來的夫君?”

兩人四目相對,一方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另一方眼中則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和冷漠。

平氏短暫的怔愣後忽然臉色大變,整個人都被羞憤惱怒的情緒籠罩,朝著紀新雪嘶吼,“我都說了我是連谷關衛軍中郎將武瑜的遺孀,你為何還要羞辱我?”

紀新雪眼中的嘲諷更濃,剛想說平氏的厚臉皮也是與商州刺史一脈相承,結果剛張開嘴就被又鹹又幹的糕點塞滿,頓時失去和繼續和平氏說話的興趣,滿眼哀怨的看向虞珩。

虞珩嘴角露出幾不可查的笑紋。

‘乖’

沒得到紀新雪回應的平氏咽下嘴裏的鐵銹味,眼中迸發出強烈的絕望,恨恨的道,“你不是想逼死我嗎?好!我成全你!“

話畢,平氏猛地推開身邊同樣滿臉憤怒卻不敢開口的兒女,不留余地的朝著地面撞去。

即使金吾衛及時趕到平氏身邊也沒能阻止存著必死之心的平氏撞頭,隨著布料碎裂的聲音響起,被金吾衛抓住衣領的平氏仍舊重重的撞在地上,發出讓人聽著就覺得頭痛的聲音。

龍鳳胎瘋狂的拍打金吾衛,女孩大喊‘我要殺了你給阿娘報仇’撲向紀新雪,話還說完就被金吾衛扯著衣領用聖旨五花八綁。

平氏從頭暈腦脹的感覺中脫離時,她和龍鳳胎都被五花八綁的丟在地上,上首坐著的紀新雪和虞珩看向她的目光仍舊如剛看到她時那般冰冷中透著厭惡,絲毫都沒有改變。

她心中浮現濃濃的失望,恨自己為什麽會在看到女兒面容的時候猶豫一瞬,只有她死了,什麽都不知道的兒女才能平安,甚至有可能獲得貴人的愧疚。

負責搜查平府的金吾衛大步從花廳外走進來,沉聲道,“已經搜查過平府內的每個角落,只在平氏的房間發現個暗格,其中有盒價值兩千兩銀子的寶石,並未發現平府和刺史府有暗道鏈接。”

氣息奄奄的平氏立刻開口,“寶石是妾的夫君留給妾的東西,乃是從突厥所得。”

雖然早就預料到找商州刺史所藏臟銀的過程不會簡單,但紀新雪還是在又一次等待落空後失去了耐心,他冷聲道,“將龍鳳胎提下去單獨審問。”

通過商州各縣縣令招供的供詞推測,商州刺史早些年的貪婪比安業縣令更甚,這樣的人能忍著不享受他收斂的財富已經是極限,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將財富傳承下去。

所謂人以類聚,平氏在隱忍和謹慎上像足了商州刺史,這方面也不會差太多,她敢當場尋死,定是不怕龍鳳胎找不到商州刺史留下的財富。

金吾衛按照紀新雪的指示,特意在將龍鳳胎拖走的時候拿開龍鳳胎嘴中堵著的布團。

龍鳳胎對突然闖入他們家中的為所欲為的金吾衛既怕又怒,女郎潑辣些,對著金吾衛破口大罵,郎君的性子有些畏縮,竟然放聲大哭。

兩人的動靜驚醒倒在地上昏昏欲睡的平氏,平氏眼睜睜的看著兒女都被拖走,即使羞惱到撞頭自殺時都顯得浮誇的情緒終於變得真切起來,她掙紮著在被五花八綁的情況下爬閑紀新雪,連聲道,“請貴人有什麽氣都沖著我發,他們還是什麽都不懂的孩子!”

紀新雪忍著因為大腿根因為日夜騎馬趕路而產生的刺痛走到平氏身邊蹲下,擡手捏住平氏的下巴逼著平氏與他對視,心平氣和的道,“他們多大?”

平氏混沌的雙眼猛地迸發亮光,連忙道,“才十五,還沒定婚約,只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

紀新雪點頭,“你知道他們錦衣玉食的十幾年中,有多少十五歲以下的孩子因為姚正家破人亡與至親分離,甚至小小年紀就被設計成死奴遠離家鄉嗎?”

平氏剛升起希望的心陡然涼了下去,她瘋狂的搖頭想要掙脫紀新雪的手,耳中卻不停傳入紀新雪的聲音,“你以為你自稱是北疆武將的遺孀就沒人知道你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