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5/6頁)
黎王不幸被新帝砸暈,沒來得及反應蔣太後說了什麽就被擡了下去。
新帝傷心的捶地大哭,無暇辨認蔣太後提供的證據,所以這件事才始終沒個定論。
等到宗室將在家休養的清河郡王擡入宮,蘇太後和賢貴太妃等人也趕到朝堂,新帝才勉強從悲痛中脫離。
他赤紅著眼睛,逐一反駁蔣太後提供的證據,仍舊不願意相信黎王會做出弑父的事,就連蘇太後和清河郡王都無法說服新帝。
最後是莫岣跪在新帝面前,滿臉沉痛的告訴新帝確實是黎王毒害先帝,新帝才願意相信真相,卻因為受不了打擊昏了過去。
“然後呢?”紀明通急得原地轉圈,恨不得能鉆進霍玉的腦子裏。
霍玉被打斷後卻陷入沉默,他很明顯的思考了會才看向紀明通,“公主是問陛下還是問黎王?”
可憐紀明通過於著急,竟然被腦子明顯不太夠用的霍玉帶進溝裏,沒想到無論霍玉說陛下還是說黎王,都不可避免的會說到另外的人,也跟著陷入沉思。
紀敏嫣捏著眉心道,“先說阿耶,再說黎王。”
紀新雪感覺到紀明通還想說話,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捂住紀明通的嘴。
他怕紀明通再開口,會讓霍玉徹底說不下去。
紀明通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卻沒掙紮,保持被紀新雪捂住嘴的姿勢看向霍玉,顯得格外的乖巧。
新帝昏倒後,正在給黎王施針太醫立刻被召到新帝身邊。
半刻鐘後,新帝醒來,開頭的頭一句話是,“我好似做了個夢。”
莫岣無情打斷新帝,“陛下,先為先帝報仇再想您的夢。”
饒是新帝身經百戰,也險些沒扛住莫岣的直白,他沉默了半晌才紅著眼眶擡頭,啞聲道,“紀……逐出宗室,剝奪其姓、其名,由阿兄送去阿耶靈前,不,他不配出現在阿耶靈前!”
話畢,新帝又氣昏了過去。
莫岣將新帝交給松年和霍玉照顧,提著大刀去找仍在昏迷中的黎王,直接砍下黎王的頭。
等朝臣們察覺到莫岣突然讓其他金吾衛守著新帝,大步流星離開的反應不對勁,追過去的時候,黎王已經徹底涼了。
朝臣們接連後退,仍舊保持早就養成的習慣,不放過任何機會給莫岣累計罪名,瑟瑟發抖的征討莫岣。
莫岣神色冷漠的望著朝臣們,冷聲道,“他只是害死先帝的庶人,陛下金口玉言,說他不配出現在先帝靈前。”
否則他倒是可以多留罪人幾日,在先帝靈前砍下罪人的頭。
話畢,莫岣便擦凈寶刀回到新帝身邊。
松年收到新帝的暗示,抓住空隙囑咐霍玉將前朝發生的事告訴在鳳翔宮等待的殿下。
紀新雪憑著優秀的腦補能力,根據霍玉不帶半分感情的貧瘠語言補全前朝諸事的經過,眼中皆是復雜。
他還以為黎王要完是個持續的過程,沒想到竟然只需要莫岣揮刀的一瞬間。
為了將黑鍋甩出去以絕後患,不惜憑空制造證據汙蔑黎王的蔣家,此時有沒有沾沾自喜?
直到下午,臉色慘白,滿頭都是虛汗新帝才被金吾衛擡回鳳翔宮。
紀新雪混在兄弟姐妹中對新帝噓寒問暖,直到親眼看著新帝喝下安神藥才離開。
太學的最後一堂課已經開始,眾人都沒有回去的打算。
紀璟嶼、虞珩和紀成要去看望同樣被氣昏過去的清河郡王。
紀敏嫣和紀靖柔打算去給蘇太後請安。
紀明通和德惠長公主親耳聽到莫岣砍下黎王的頭,有點害怕,打算晚上同睡,正在爭去誰宮中。
紀新雪借口疲憊,婉拒紀明通和德惠長公主的邀請,獨自回到寢宮,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將所有與蔣家有新仇舊怨的人都列了下來。
一張宣紙沒夠用,用了整整五張的宣紙,還不能保證沒有疏漏。
紀新雪的目光在五張宣紙上巡視,最後長久的落在第一張宣紙最上方的字跡上。
崔氏
除了憑著良妃和世家之間的同氣連枝,勉強能在焱光朝與‘蔣半朝’對抗的崔氏,紀新雪委實想不到誰還能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搞垮蔣家。
嗯?
紀新雪提筆在崔氏面前加上‘莫岣’二字。
只要莫岣想,不必用一個多月的時間,只要一個時辰,就能搞垮蔣家。
紀新雪沉浸在猜謎的樂趣中時,松年到紀新雪的寢宮,叫紀新雪去陪新帝用膳。
到達鳳翔宮,松年卻沒將紀新雪引去用膳的偏廳。
紀新雪滿臉茫然的與松年往越來越偏僻的地方走,要不是確定他是從格外熟悉的後門走進鳳翔宮,紀新雪都要懷疑身邊的人到底是不是松年。
鳳翔宮竟然有如此偏僻的地方?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紀新雪大為震驚。
松年帶著他走進金吾衛重兵把守的小屋,徑直往臥室走,輕車熟路的摟起褥子,掀開床板,轉頭看向紀新雪,“放心往下跳,會有人接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