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3/4頁)

不過許禾也曉得那頭的鋪子貴,先前了解行情心裏就有了數。

張放遠道:“咱們鋪面兒盤小一點就成,左右牙刷牙粉也不占地兒,只要在旺街有個地兒賣東西就是了。”

許禾應聲,城裏有不少鋪子是前鋪面後臥寢的設置,但是這樣的鋪子就相對來說比較大了,價格也高。

以前計劃做食肆的時候他就特別心許這樣的鋪子,不單是能賣吃食,還能自住,可惜最後就是敗在了價格上。

而今是牙刷鋪子的話就不必要選這種鋪子了,畢竟這行當不像食肆一樣需要起早貪黑的準備食材,住不住在鋪子裏就沒那麽重要了。

“行,但是天街這頭鋪面兒許多都是三兩層樓,要麽就是連排的鋪子,小的不多。”

張放遠道:“我早巡看過了,有三兩處,倒是也省得挑選久久確定不下。”

許禾跟著去瞧了鋪子,一共有四個小鋪面兒,但其中兩個靠街尾巴上,行人不多。另兩個的話位置差不多,就是一個老舊了,先前又是賣羊雜湯的,瞧著就不是那麽好。

如此就只定下另一個,旁頭左邊是個酒樓,右邊是個布行,都是花錢的地兒,張放遠是滿意的。

鋪面兒每月的租金是八千文錢,按季度繳納。

許禾掏出二十四兩銀子的時候,雖給得起,可還是狠狠的肉疼了一下。一個月的租金是他們兩口子一個月掙錢頂峰才能賺到的錢,一個季度的租金便是村戶人家大半輩子才攢的下來的錢。

問題還不是一勞永逸,只是三個月的錢。另盤了鋪面兒還得自行請人裝整,又是一通花銷。

他心在滴血,同張放遠感慨:“還是有這鋪面兒的人家好,什麽也不必忙碌,每月坐著都有八千錢進賬,這不比許多人家都強嗎?”

張放遠失笑:“若真要攀比,那人比人可就要氣死人了。”

許禾呼出一口氣,不管怎麽說,現在是在城裏有鋪面兒了,而且還是在天街鬧市!

…………

張放遠的刷牙鋪子籌備完成時,已經是九月的光景了,村裏正在熱火朝天的收割稻谷。

尋買來的牲口在這幾日很好賣,宰了拉到茶棚就能賣出去四分之一。

陳四跟著張放遠幹了一個多月,宰豬已經越來越嫻熟,便是沒有張放遠幫著現在自己也能宰了處理,只不過動作比不得張放遠快。

豬肉運到了城裏也能叫賣,但沒有在茶棚這頭更放得開,他夫郎林哥兒也是經常過來茶棚這邊幫許禾做事。

這朝農忙各家忙著收稻谷,張放遠覺得陳四差不多也能出師了,繼續跟著自己反倒是進步的慢,於是趁這時間就讓陳四回家幫忙收割稻谷,農忙結束後正式接手豬肉攤兒,正好張放遠能放手做刷牙鋪子開業。

顆粒無收的幹了一個多月,眼看著總算是要自己看攤兒掙錢了,陳四和夫郎都十分高興。

這些時日沒少受家裏的埋怨,尤其是大嫂,既是覺得陳四自己學手藝了,掙錢以後就能順理成章的分家。

卻又不滿意人在外頭跟著師傅跑,不幹家裏的活兒,沒有拿錢到家裏,更氣學這麽掙錢的手藝不是自己男人學到手上。

為此,還上公婆那兒說了嘴,陳四他娘倒是心裏也清楚,這種學藝的事情,也不是他們兩口子想喊誰去就能誰去,村裏哪個不曉得張放遠宰豬賺了錢的,人家哪裏肯分錢給你,自家老四能賺上這錢全靠以前和張放遠一道長大的情分。

他大嫂氣不過,又拿林哥兒使了些怨氣,林哥兒也沒多說什麽,只管把活兒更多的幹著,他心裏知道反正就這陣子了,等自家男人掙錢以後日子再不會這麽苦了。

“唉,你也不說說張放遠,好好的手藝就讓陳四學了去。”

陳四兩口子前腳回去,劉香蘭後腳就到了茶棚。家裏要收谷子,就夫妻兩口人鐵定是忙不過來的,也不知怎麽就想通了,今年決定請人。

聽說張放遠新宰了豬,跑來茶棚這頭來買肉要做招待請的人。

到茶棚劉香蘭就忍不住埋怨一句。

許禾正在屋裏掃地,他直起腰看了一眼劉香蘭,給人倒了碗茶。

自打他有了身孕以後,劉香蘭來茶棚就來得勤了,隔三差五閑著就過來走走,喝碗茶水吃點瓜子,說幾句家裏田地的事情,要麽就說他二姐夫家怎麽不是人。

許禾兀自忙自己的,不怎麽跟她搭話她都能自己說一炷香的時間,末了涼快了就回家去。

偶時賣剩的東西多,許禾也給她兩塊豆幹,打一碗豆花兒,或者裝一小碟子鹵肉。

好似是討著了好,倒是一改前夕,沒在對他大呼小叫的了。

今兒他頗有些意外劉香蘭竟然沒有嚷著喊她的女婿們去幫忙收谷子,想來應該也是知道大女婿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不可能幹農活兒,而小女婿兇神惡煞又在忙生意,不敢開口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