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小子不想活了,竟然敢忽悠我!”

張放遠擺攤兒到中午,飯都不曾吃,直接殺到了雲良閣把安三兒揪了出來。

“冤枉啊,冤枉!”

安三兒出門來便挨了張放遠幾個腳尖子,連忙抱頭告饒。

“冤枉了你,給老子黑書,壓根兒一點不好使!”張放遠又一頓:“我朋友說不好使!”

安三兒連連道:“張哥消氣,消消氣。”

“怎的會不好使,這朝便可請了張哥去橋頭,若是問起那些個老主顧,定然也說好。”

“你少跟老子嘴貧!”

安三兒連忙又在嘴上打了幾巴掌:“是是是。”

這般僵持著被問罪也不好受,安三兒便又頂著獐頭鼠目道:“敢問張哥這位朋友尋了小冊子為何,若是小的能親見這位兄弟,也好奉上兩句良言少走歪路子不是?”

張放遠斜了安三兒一眼,這小子當真不是存心拆台。

他不耐煩道:“我那朋友剛成親,不好意思來。又是你這起子小人可見的?”

“是,是。竟是如此。”安三兒道:“張哥早些說嘛。”

安三兒眼睛一轉溜,要引著張放遠朝暗室裏去,張放遠摸了摸鼻尖,四下瞅了一眼,跟著人進了門。

屋中亂七八糟,同他家裏的工具屋一番模樣,安三兒一通翻找,抱出了個半人高的箱子放到了桌上。

“張哥那朋友初成親,又娶的是個小哥兒,那確實是比女子麻煩些。先時哥也未言明,只當是買兩本冊子以做消遣。若是早知為此事而來,也不必走彎路,自然,若是張哥的朋友可來,那是定然能讓他茅塞頓開的。”

張放遠耐著性子聽安三兒自賣自誇,他知道這賊小子以前在雲良閣裏調教過女子小哥兒,有些手段在身上,但後頭得罪了上頭被削了職,時下只得靠著在天橋底下賣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小哥兒比女子麻煩什麽?”

安三兒當頭就想回一句你沒睡過小哥兒和女子不成,還不知區別?不過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想著張放遠以前坐守雲良閣的時候,別的男子都享受便利白嫖樓裏的姑娘小哥兒,偏生這尊閻王爺葷素不吃,說不定還真沒睡過。

以前他還覺得這爺定是心中有大志,為此不耽於風流,現在他覺著九娘應該說的不錯,八成是不行。

“其實也不多麻煩,只是初始時比女子多些事兒,旁的再沒什麽了。”

言罷,安三兒開了箱子,裏頭竟是滿滿當當一箱子,瓶瓶罐罐各方器具,有張放遠看的懂的,也更多是張放遠看不懂的。

安三兒取出了個白色瓷瓶放張放遠手裏:“這是必備之物,以做潤滑。”

張放遠實事求是:“我用他用?”

“啊?”

“我的意思是我那朋友用還是他那夫郎用?”

“……”

細下一解釋好像又沒毛病,不過這種說話方式很難讓正常人理解啊!

“都用。”

安三兒見識了張放遠的說話功夫,只怕是不清不楚的回去再傳一遍話指不準變成什麽樣子,他翻出圖冊,指了指。

張放遠這下是心領神會。

“再看這一瓶黑的,受用之人定然對其百依百順。”安三兒又塞到了張放遠手裏。

張放遠知道這個,丟了回去:“用不著。”他們只是不和諧,他媳婦兒並沒有要拒絕的意思。

“人正經夫妻,用得著這玩意兒?”

“啊,是是是。”

張放遠看了眼手裏的白瓷瓶兒,只有女子半個拳頭大小,他眉頭一凝,這麽點兒能用幾日,於是他很理所當然的從安三兒箱子裏直接又刮了三瓶:“扣扣搜搜。”

又見箱子裏有幾根光滑之物,不解其意。

安三兒道:“這是小哥兒用的,不過用不用取決於男子,尋常壓根兒用不上。”

“那什麽是不尋常?”

安三兒自然又仔細講解了一番。

張放遠想了想自己,許是也有天賦異稟的原因在裏頭,否則也不至於每次都以慘敗告終。試想,若要開鎖還得鑰匙和鎖孔適配才成,若鎖孔那般小,鑰匙太大了,那如何使得?要麽把孔改大些,要麽就只能削鑰匙了。

顯然,鑰匙削減不得,那就只能從鑰匙孔想辦法。

張放遠又主動自拿了兩根,並道:“有沒有他人用過?”

“這些都是新的!只不過張哥這朋友……”真的用得上嗎?

張放遠回以自然的神色,接著就見安三兒睜大了眼,這你怎麽知道?

張放遠耳朵一熱,索性是屋子黑瞧不明晰,他吼道:“都是兄弟,我還能不知道!”

安三兒縮了縮肩膀:“有張哥這般的兄弟當真是福分。”也是盡心竭力了,瞧著事無巨細的打聽詢問著,還來跑二回,簡直就是親如一家嘛。

張放遠搜羅了一堆東西,可謂是收獲滿滿,又重拾信心的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