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純真誘惑/我們不需要重新認識

滿是漢白玉鋪就的浴房裏燭火搖曳, 盈盈微光照得四處朦朦朧朧。

水汽繚繞,蒸騰的熱意似乎無處不在, 馥橙被男人小心地捧著臉撫摸酒窩, 又憐愛地啄吻眉心,不知為何就覺得有些熱。

他眼睫顫顫,被親得輕輕閉了閉眼, 腰也開始軟了, 忙伸手去推俞寒洲逐漸迫近的胸膛,嘟囔道:

“你別……別又欺負我……”

俞寒洲在少年白膩的眉心處吮出一點看著旖旎的紅痕, 垂眸見馥橙眼裏霧蒙蒙的, 鼻頭也有些泛紅, 便貼近吻了吻。

寂靜中, 似乎連呼吸和心跳都變得無比清晰,身前的人也變得格外危險起來,仿佛適才短暫的溫柔只是錯覺。

男人邊親著馥橙的臉,邊不容拒絕地啞聲同他說話。

“本相多憐惜你一些,也是欺負你?”

馥橙下意識想點頭,點到一半又猶豫地停住了, 期期艾艾地瞅了瞅對方幽深的眼,卻怎麽也說不出否認的話。

他想要俞寒洲的庇護, 要俞寒洲一直救他, 縱容他, 保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無憂無慮地活著, 本就是有求於人, 又哪能天真地說不要俞寒洲憐愛了。

對於成年男子而言, 情與欲本就是很難徹底割離的事, 何況俞寒洲似乎從不近別人身, 禁欲許久,也只有對著馥橙這一個美人,才這般沉迷,難以自控。

馥橙記得對方對自己表現出來的渴望,看著也不像是換個美人就能解決的事……以俞寒洲的身份地位手段,怎麽也不會缺美人吧。

所以他身上應該還有其他特質是俞寒洲喜愛的。

馥橙沒想明白這件事,畢竟他的傲慢是天生的,驕傲是第一世父母養出來的,鹹魚散漫是自己長的,俞寒洲喜歡哪一點,還真不好說。

“答不上來?”俞寒洲見他不說話,啄吻的力道便重了一些。

馥橙抖了抖,老實地搖頭,道:“我不知道。”

“怕了就說不知道。”俞寒洲何其精明,懲罰般捏了下少年的下巴。

馥橙不好意思地抿唇朝對方笑了笑,微彎的眉眼在燭火掩映裏愈發昳麗動人。

俞寒洲微闔了眼,癡迷地吻他唇角,直把馥橙吻得捏緊了手指,連笑都不敢了。

到底還是有些距離感。

就像藏在蚌殼裏的珍珠,沒人碰時光華耀眼,時時刻刻勾著人為之向往,可一旦有人覬覦了,又極為警惕地把自己藏起來,令人無功而返。

只是沒等人真正走遠,它又時不時偷偷放出點糜麗的光華,引得人再次流連,去而復返,就此甘心地守著它等待,沒法再決然離去。

馥橙確實沒勾引過人,不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合適的距離,更不懂若即若離的訣竅。

然而他的一言一行,又分明就是,本能的引誘更為致命。

他不過剛剛斂了笑,俞寒洲便發現了,有些不滿地用指腹揉著少年柔嫩的唇角,卻不見馥橙再笑起來。

馥橙不知道對方在他身上屢屢遭遇的挫折,猶豫地捏著俞寒洲的衣袖拉了拉,央求道:

“你多給我一點時間。”

“我還沒熟悉你。”

“嗯,要怎麽熟悉?”俞寒洲停了下來,耐心地問他。

“我想想……”馥橙眸光微亮,擡眸直勾勾地打量了一番神色溫柔的俞寒洲。

片刻後,他驕矜地擡了擡下巴,道:“首先,我們認識沒那麽久,不能坐那麽近。”

“呃……”俞寒洲微眯了眸,卻不知為何沒有反駁,配合地坐到一旁,手也收了回去。

馥橙心裏暗暗高興,忍不住又抿出個微笑。

他一笑俞寒洲便緊盯著他,仿佛沒見過人笑似的,要將他的模樣刻在心裏。

馥橙被看得緊張,又不笑了,蹙眉抗議道:“其次,你不能老盯著我。”

俞寒洲聞聲捏了捏眉心,低低笑了一聲。

這樣笑總給人危險的感覺,可又著實英俊逼人,不可直視。

馥橙覺得自己被迷惑了,忙挪開眼,「頤指氣使」地道:“最後,你要順著我。”

“嗯,如何順著你?”俞寒洲放下手,很是配合。

若是高值等心腹在這裏,見了男人這副模樣,恐怕要當場連夜逃離,就為了苟住一條命。

可馥橙見過的人少,和俞寒洲相處的時日也短,尚且不懂對方的本性。

他揪著袍子上的羊毛想了想,感覺腳上有些冷了,便道:“我腳冷,想穿鞋子。”

俞寒洲沉靜的目光掃過少年袍子底下若隱若現、輕晃著的小腿,竟是未曾出聲喊人,便自行去浴池旁接了一盆熱水來。

馥橙見男人在自己面前蹲下,剛想往後縮就被握住了纖細的腳踝。

隨即,袍子下擺被挽起,冰涼的腳丫也被俞寒洲直接握到了掌心,不容拒絕地放進了熱水裏。

有些粗糙的指腹揉著他的腳心,似乎是在按捏腳底各處的穴位,馥橙癢得都快哭了,又舒服又麻癢,不過片刻便憋得眼尾通紅,腳上無力地蹬著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