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6頁)

很想他。

昨晚才那麽親密過,到現在最多也就分開幾個小時,可仍然會想。

雲織打開客廳大門,邁進外面的木質廊道裏,兩邊筆挺站著的女人立刻迎過來,溫柔地碰了碰她,放慢語速,緩聲說:“先生有公務出去了,大概晚上回來,您有任何需要隨時吩咐,關於安全您盡管放心,除了我們,院外還有幾個男人守著,武力值都沒得說。”

聽到秦硯北晚上才回,雲織點了點頭,對她們表示感謝,心裏也隱約明白了,他很可能已經發現她開始恢復,不然不會讓她們直接說話溝通。

她不知道的是,門外不遠處的黑色轎車裏,秦硯北就坐在後排,透過車窗注視她,手按在膝蓋上,骨節泛白。

織織是真的能看見了,也能聽到聲音。

白天,甚至只要開著燈的時候,他都不敢再出現在她面前,他也不能走,這棟房子,她所在的位置,一旦離開他視線範圍,他就不得喘息。

電腦上的對講收音時時開著,裏面的男聲訓練有素:“秦總,康復中心的掃尾都結束了,那姓宋的確實是康復中心正規醫生,而且是剛提的副院長,多年以前跟秦震有過露水情,她爸爸去年在澳門欠了巨額賭債,急需錢,就被秦震找上了門。”

“對不起,是我們查的不夠深,昨天雲小姐去治療之前,我們只把她近十年的個人情況調查清楚,沒有來得及查更遠的,以及她親屬,差點出事。”

匯報的聲音不禁戰戰兢兢。

“還有雲小姐在醫院的主治醫生,那位主任,可以確定是被利用的,他是真的了解過康復中心的項目,跟姓宋的也是工作舊識,有過很多次成功合作,他人已經嚇呆了,現在還沒緩過來。”

秦硯北的目光定格在雲織身上,捕捉著她生動的神情和動作,語氣卻陰冷:“秦震。”

秦震本身就是苟延殘喘,臂膀折盡之後,他始終想盡辦法掙紮,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就算在集團裏翻出再大的浪,他都無所謂,但借著他在隨良陪織織養病的機會,把手伸到織織身上,想拿她做威脅,就別想好死。

對方一凜,趕緊說:“秦震以為這次萬無一失了,沒想到會有這麽大變化,經過昨天一夜,該收的網都收掉,他已經徹底沒有還手能力,按您吩咐的,還沒有采取最直接手段,等您回到懷城以後親自處理。”

秦硯北掛斷電話之前,頓了頓又低聲問:“桐縣那邊怎麽樣了。”

“您放心,已經按您描述的,在後山上種了桃樹,還有雲小姐奶奶家的住址,之前被拆掉的幾間舊房子,包括有天窗的那一間,都按照圖紙重新建起來,盡可能復原,再有幾天就可以完工了。”

秦硯北沒有說話,他視野盡頭只剩下一扇關閉的門,雲織已經進去,他看不到了。

他能做的越來越少,想盡量復原桐縣的記憶,好像只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崩潰的出口,那裏是他跟她開始的地方。

雲織回到客廳後,要求跟唐遙通了個電話,但她畢竟聽力有限,唐遙著急語速又快,努力了幾次也沒辦法讓她聽太清,只能糊裏糊塗溝通完,雲織知道了她生龍活虎,也就完全放下心。

她盡量讓獨自在家的生活豐富起來,但她知道自己心不在這兒。

她在等那個人回來。

雲織等到深夜,熬不住迷迷糊糊睡著,不知道幾點才感覺到他裹著外面夜裏的冷風進來。

他站在門口沒動,就那麽直直望著她,她睜不開眼,過了許久,他覺得自己夠暖了,才大步過來,沒開燈,俯身抱住她,迫切急躁地吻她嘴唇。

他渴求,又害怕吵她休息,一下克制不住的深吻,又一下極力忍耐的輕輕啄,抱著她如珍似寶,怕丟了似的,用手臂箍住。

雲織困得迷蒙,轉身趴進他懷裏,環著他腰,仰著臉讓他為所欲為。

他呼吸加重,她被勒得喘不過氣,又隱隱覺得安全,想跟他說說話,但實在太晚,她挑不開眼簾,也下意識擔心自己聽力沒完全恢復,聲調不準,會不好聽。

她很小聲悶悶地說:“好晚……”

他抱得更緊,沒有說話,到後來實在忍不住,才在她耳邊反復叫著織織,聲音低啞。

雲織以為這一天是特例,有什麽話等明天說也不遲,但沒想到秦硯北後面幾乎天天這麽早出晚歸。

她還沒醒,他就已經走了,等晚上她實在撐不下去睡下,他才會回來,而且很少說話,從不開燈,只是像來不及似的,爭分奪秒和她親密。

有兩次她打定主意堅持到他回來,結果他居然就徹夜未歸,等到淩晨天快亮,她實在挺不下去睡著,他才出現,小心翼翼抱她。

雲織心裏明白肯定是出問題了,有一個很模糊的猜測,又覺得不太可能,她暫時按捺住,忍著沒有非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