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雲織在指引下顫巍巍握住, 掌心熱得起火,她手指試探收攏的一刻,唇上侵占的力度比之前更甚,唇齒最緊密的纏綿吞咽了彼此的聲音。
她身處的世界都像是懸浮起來, 整個人酸軟地飄在半空, 什麽都感受不到, 只剩下滾燙融化的唇舌和被她掌控著的烙鐵。
雲織緊閉著眼睛,停了很久不知所措,他沒有催促,就那麽緊緊抱著她, 吻變本加厲,在她耳邊沉而澀地呼吸。
她抵擋不了, 手腕鼓起勇氣晃了晃,他似乎早在等著這個瞬間, 已經等到潰不成軍, 隨即扣住她,一點一點病態地教她, 到底該怎麽來折磨他。
雲織的視野裏都是混亂光點, 恍惚看見他充血的黑瞳。
深暗苦痛,又炙灼狂熱。
她棉布家居裙的衣領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 幾枚延伸到胸口以下的紐扣都已經散掉,有一邊不堪受力地順著薄薄肩膀滑了下去,掛在手肘。
裏面是空的。
她本來就是從正式入睡的狀態裏臨時起來。
黑暗裏,一切感官都在數倍敏感,她微腫的唇舌剛得以呼吸, 更多位置就被攻陷。
她不由自主戰栗著, 手又酥又脹, 只能無措地仰起頭,呼吸盤旋在要炸開的胸腔裏,被吮著剝奪更多氧氣。
雲織沒受過這麽大的刺激,還是好幾重疊在一起,許久後,她被抱起來送回臥室,那個她依戀的懷抱沒有再離開,從背後牢牢地擁上來。
她分不清是困還是失神,在他臂彎裏輕輕呼吸,不自覺帶著顫音,而後深夜的昏暗裏,那個人又把她轉過來,面對面失控地摟住,用自己把她從頭到腳裹緊,像是害怕她憑空消失。
彼此都不能平息的劇烈心跳裏,雲織朦朦朧朧,時隔許久終於又聽到了秦硯北沉啞的聲音。
“老婆,幫我,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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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織這次是真的筋疲力竭了,最後本來想趁他開台燈,好好看一看他的臉,問問他到底怎麽了,是不是病情又發作,結果也沒撐住,在他起身整理的時候就昏昏沉沉睡過去。
她的手都已經摸到他下頜上,沒碰兩下,又酸軟地垂下來,縮進被子裏不動了。
這麽一個簡單親昵的動作,卻讓沉溺在虛幻幸福裏的秦硯北如墮冰窖,如同末日宣判。
她來摸他的臉,很順利地碰到了,沒有太多試探摸索的過程,是不是代表……在有燈光的情況下,她能看到了,大概還看不清楚,但至少輪廓已經能辨認。
應該……是今天晚上受了刺激才開始恢復的,如果之前她就能看得見,又怎麽可能任由他抱回家,親密擁吻。
他以為還能擁有她幾天,肆無忌憚地索要這些剛嘗到滋味的甜蜜,多攢一點幸福的錯覺,但他發過的誓這麽快就來找他兌現,要把他僅有的都收走了。
秦硯北低頭蓋住雲織的眼睛,在夜裏坐了許久,被她點燃的身體徹底僵冷,快淩晨時他才躺回她身邊,珍愛地抱進懷裏,吻她睡著以後微微發紅的耳廓。
她是害羞緊張的。
可不是為他。
他這個偷她感情的渣滓,就快要等來最後的死期。
雲織醒來的時候,天色早就亮了,比起昨晚那種需要靠光線照明的環境,現在青天白日,她視野又清晰了一些,耳朵裏雜音也更少了,看樣子用不了幾天就能康復。
如果不是秦硯北,她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根本不可能這麽快的速度好起來。
她已經等不及想跟他正式地面對面,談他一直想要的那種正常戀愛。
雲織起床披上衣服,才感覺到手指酸脹,昨晚黑暗裏的熱烈糾纏突然回到眼前。
她後知後覺地怔住,臉色爆紅,他的溫度觸感一起卷土重來,她認輸地倒回被子裏,蒙住頭翻滾了幾圈,好不容易平息,漸漸意識到有點異樣。
如果是平時,她弄出動靜,秦硯北早就趕過來,但直到現在,臥室裏外還是安安靜靜,他好像根本不在家裏。
雲織趿拉著毛絨拖鞋慢慢走出房間,客廳裏溫度適宜,陽光從玻璃天窗灑下來,旁邊餐廳裏有給她準備好的早餐,茶幾上都是她平常會吃的水果,但沒人。
她回過頭,才注意到床頭桌上他提前放了可以手摸文字的卡片,耐心拼成一句很長的話:“織織乖,我有事出去,門外有人定時進來照顧你,別怕,很安全,不會再有危險了。”
雲織下意識繃著的肩膀松了松,明白昨晚出了那麽大的事,今天他必然要處理,無論是康復中心內部還是源頭秦震,他都不會放過,當然沒有時間留在家裏。
但她心底還是難言地有一點失落,攥了攥手打起精神。
硯北估計嚇壞了,找了人來保護她,她最該做的就是在家裏等,不要讓自己再有被利用的機會,等他解決好外面的事,第一時間就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