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4/5頁)

經過一頓飯,她深刻分析過了,最後得出的結論合情合理,太子爺八成是被家裏催婚,他身邊又沒人,為了避免麻煩,拎著她過來當擋箭牌了。

這人,太獨斷專行,事先根本沒和她打招呼。

這邊熱鬧的時候,秦震已經坐到了遠處,隔著中間紛亂的人影看向雲織。

他身旁的中年女人珠光寶氣,用酒杯掩唇,低聲說:“老四,這就是你的方案?這才多長時間,秦硯北都帶著人回來登堂入室了,你看爸臉上那高興的!當初可是你說的,只要讓秦硯北誤以為那女孩對他別有目的,他就自然會處理掉她,你看看現在!”

秦震沉著臉:“我至今也不明白,為什麽爸會千方百計繞一個大圈子,把這個女孩推到硯北的面前去,我只知道,她好像有什麽特殊,能治硯北的病,今天看來八九不離十,爸確實是對她另眼相看。”

“爸的心思誰能懂?”

女人冷冷呵笑著。

“秦硯北本來是條放逐的野狗,在外面混了那麽多年,精神還有病,憑什麽爸當初要把他找回來,壓過家裏這麽多精英教育長大的孫輩做繼承人,要不是你心細,偶然發現爸居然暗地裏引導著這個女孩去找秦硯北,恐怕他精神上的病都要被這女孩治好了,那我們更沒勝算!”

“一旦那條野狗真的繼承秦家,我們這些所謂的姑姑叔叔,不知道死得多慘,他絕對不可能給我們活路,”女人眼神決絕,“這麽大的家業,無論如何不能落到他手裏,老四,你搞車禍沒把人撞死,只弄個殘疾,現在攻心也沒成,到底還有沒有辦法?”

秦震撫了撫衣袖:“我不能明著反抗爸,不然事先弄點意外,這姑娘早就不值一提了,何必還費這些心思?我原以為,給她適時安上一個間諜眼線的身份,硯北就自然不會讓她接近,我倒是真沒料到,她對硯北會有這麽大的吸引力,就算知道她目的不純,他都無所謂。”

“但你發現沒有,”秦震緩緩笑了,“那姑娘本身,可看不出對他有任何男女之情。”

中年女人突然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那野狗的妄想症?”

秦震低眉感慨:“論才華我不如硯北,生意場上的手腕我大概也不如他,沒他那麽狠毒果斷,但是有一點,我早已經過了被感情左右的年紀,可惜他,才剛剛開始,多半還是場自己制造的幻覺。”

說著他站起身,遙望雲織:“情勢在變,動他的方法隨時也在變,為了維護這姑娘,硯北估計什麽話都說得出來,不如我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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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北從樓上爺爺的書房下來,電梯門一開,迎面遇上秦震。

秦震似乎在等電梯,對視的時候一如往常溫和笑笑:“硯北,四叔正好想去找你。”

秦硯北淡淡:“四叔有話就說。”

秦震主動上前,握住輪椅扶手,目光從他腿上經過。

他推著秦硯北走出電梯,放緩腳步,慢慢往主廳的方向靠近,嘴裏冠冕堂皇談著公務,歉意道:“最近你受傷休養,四叔越權了不少,等你康復,我自然都會還回來。”

“這些話說過幾次了?”秦硯北無波無瀾,“四叔不嫌煩?”

秦震眼角的細紋加深,邊緩步往前走,邊隨意道:“好,那聊點你不煩的,我沒想到你今天會帶人回來,雲織那姑娘我上次在青大見就覺得不錯,你們發展挺快的,四叔為你高興,看樣子是認真對待,準備結婚的?”

在秦硯北沉默的幾秒鐘裏,他眯了眯眼,又意味深長補充:“那姑娘福分是真大,就是咱們家情況復雜,不知道——她承不承得住。”

秦硯北手指猝然內收,不著痕跡地扣住,睫毛半掩的眼底透出戾色。

秦震這話什麽意思,是在懷疑雲織攻略他的進度?

的確,以秦震對他的了解,認定他薄情寡義鐵石心腸,又天生多疑,不可能隨意對人動心,那麽雲織今天能跟著他出現在秦家,是否可以代表,他看透了雲織的目的和身份,而雲織已經被他成功策反,背叛了秦震?

在此之前,他用各種方法調查過了,至今沒有找到雲織究竟有什麽把柄攥在秦震的手裏,但至少他確定,這個把柄對她極其重要,否則她不會在這麽愛他的情況下,答應秦震的要求,帶著目的來他身邊。

秦震現在是在暗示他,要處理雲織這個意志不堅的叛徒麽?

輪椅經過空無一人的走廊,燈光不甚明晰,打在秦硯北臉上,他眉宇間森森陰霾。

他當然可以對秦震直接挑明,把雲織徹底拉入自己身邊,跟秦震斬斷關系,隨便秦震怎樣回擊,他都不信保護不了一個女人。

但要是真的這麽做了,那個他不知道,卻對雲織至關重要的把柄,就很可能會傷害到她,讓他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