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2/3頁)

“什麽殺人案啊,真兇是誰啊?”眾人一聽到殺人案就都好奇了,這些個姑娘甚少聽到這些事兒。

陳一琴被眾人圍在中心,心裏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得意,“是一個寡婦被jian殺,被人舉報到了官府,說是那家的老仆覬覦寡婦的美色殺人的,那老仆矢口否認結果卻是屈打成招,剛定了案,就被人夜半投書。”

“然後再細查又說那寡婦跟隔壁的一姓潘的富戶有奸情,沒過兩日那富戶也被殺了,高陽令斷定是那寡婦的繼子恨他繼母跟人偷情所以殺人。那繼子居然也承認了,只是他承認的案情卻和實地調查有出入,高陽令正要定案,又被人夜半投書。”

眾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夜半投書的俠客是誰啊?”

“誰知道呢。但是既然有人知情,那高陽令也沒敢隨意斷案,恰好我九哥找上門,他就把這案情說給了我九哥聽。九哥去案發的地方看了看,就說讓那縣令把舉報人父子給抓起來,結果審問之下,竟然真是那舉報人奸殺的寡婦,至於那富戶卻是那繼子的父親生前好友所殺。”

眾人聽得出了老長一口氣,“這案情太復雜了吧?”

陳一琴點點頭。

長孫愉愉倒是覺得陸行他們那一行遇到的事兒可真多,雖說有艱難險阻,但也很刺激不是?

“哎,這年頭連做個好事兒都這麽艱難。這還只是高陽一路呢,厚丘那兩個地方呢?”長孫愉愉問。

顧靜婉道:“陸世子那邊兒卻沒什麽波瀾,他帶著定軍侯府的家丁,沒人敢惹事兒。”定軍侯府的家丁那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或多或少都帶了殘疾,但其兇悍卻絕不是普通人能相提並論的,這也是為何長孫愉愉一定要拉著陸征的緣故。

“琴妹妹,你九哥這麽厲害,韋相公又說他是六元之才,你說這次春闈他能不能考中會元啊?”杜麗棠笑著問。

陳一琴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我娘聽了九哥的事兒,還埋怨我說差點兒耽誤九哥的舉業呢。”

但實際上這次的賑貸並沒有耽誤陸行,反倒還成就了他。卻說春闈放榜,他的確是名列第一,考中了會元,這就算是連中五元了。

只是根據以往的經驗,殿試時皇帝通常不會把會元點為狀元,這是要區別於考官的取舍,畢竟這些新出爐的進士都是天子門生,排名順序怎麽能跟主考官點的一樣呢?

因此至少從本朝開科取士以來,就沒出現過會元點為狀元的事兒。

但此次賑貸,陸行孤身說服神偷,又替高陽縣令抓出真兇的事兒已經在京城傳得有鼻子有眼兒了,甚至皇帝也耳聞了。到殿試那天,皇帝竟然還專門問過陸行這件事。

最後皇帝便親自點了陸行為狀元,成就了他的“連中六元”。從今往後,陸行就是什麽都不用幹,也能名垂青史了,因為從古至今,連中六元的人加他才一共三個。

然則這些事兒,長孫愉愉都一概不知,因為最近她已經吃住都在梨園了。說來今年的春祭舞也不知是犯了什麽忌諱,紅珊扭到腳之後,五公主有心頂上,排練得很認真,眼瞧著要成型了,結果她也把腳給擰了。這下子長孫愉愉真的是臨危受命,給她留下的時間也就三日功夫了。

春祭這日,皇帝領文武百官以及新科進士往社稷壇致祭,今年的春祭晚了些日子就是為了等新科進士出爐。因為他們這一撥新人也好比就是朝廷的春苗。

社稷壇是一個高約五丈的土壇,頂上正中為陰陽,四周列八卦為階,階梯上的台地種植稼穡,此時已經是青青一片。

皇帝三牲致祭後,領著文武百官聽司禮官員念祝辭,辭畢,雅樂起,便輪到春祭獻舞了,這也是春祭最隆重的儀式。

身著綠襦白裙的幾百名舞姬從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方位湧上了階梯,真真是仿佛鋪天蓋地的春日氣息一般,芬芳湧動。

就在眾人為這片綠意而心生歡喜時,坤位的舞姬們開始舉擡起手中的紅鼓,一名臉戴面具,也身著綠襦白裙的女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那紅鼓之上。

隨著紅鼓一層一層地傳送往前,她也仿佛被眾人一層層擡上了坤位的頂部。

此時微風習習,她那薄薄的披帛、飄飄的綬帶在風中翩翩飛舞,還有隨風翻飛的雪浪綠波一樣的衣裙,好似淩波春仙一般,被一層又一層的“綠色麥浪”推上了陰陽之頂。

陰陽之頂,此刻正中已經被擡上了一面寬約一丈的大牛皮鼓,那春日仙以飄逸的舞姿旋上了大鼓。

腳尖輕點,鼓聲漸起,你仔細一聽,那鼓點聲卻是完美契合了此時的雅樂。

鼓上的人非常輕盈,她的腰肢纖細得仿佛春日桃花枝頭的那一縷陽光,她的腿很長,因為修長所以跳起舞來顯得特別的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