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2頁)

魏玠這次沒有再拒絕,待他走後,薛鸝才仔細回想起他的話來。

嫁與魏玠?

倘若從前,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可如今識破了他的面目,讓她如何能夠心安。他這樣的性子,保不齊日後做出更為可怖的事,何況她也不知魏玠究竟是否是兄妹通奸誕下的子嗣,這樣的血脈,實在是……

翌日天明,府中已經開始了法事。

來魏府祭拜的士族有如過江之鯽,並無幾人是真心為大夫人而來。

薛鸝穿著素衣,一頭烏發上並無多余的簪飾,越發顯得清冷柔婉,不止是男子,連途徑的女郎都會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清早時分,魏禮也隨著魏恒回了府,薛鸝縮著身子躲在姚靈慧身後,不想被魏恒看見。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猛地想起了梁晏的存在,而後擡起頭頻頻尋他,果不其然在一眾郎君中找見了他的身影,恰好梁晏也望見了她,二人皆是怔愣了一下,彼此的臉上都沒有多少欣喜,反是無可奈何的悵然。

薛鸝移開眼,暗自嘆了口氣,再不看他。

不多時,前庭入口處響起喧嘩之聲,薛鸝也隨著眾人的目光朝那處看去,才發現進門的人竟是魏弛。

許久不曾見過魏弛,薛鸝倒是沒成想再見的時候,他竟成了跛足,走動之時還需拄著木杖。

魏恒面色冷了下來,皺眉看向不遠處的魏植。

魏植連忙呵斥道:“誰準他來此的,將他帶回去!”

魏禮連忙站出來,為難道:“母親許久不曾與阿馳相見,已經憂慮成疾。何況阿馳年幼時受到嬸母照拂,還請叔父網開一面,讓他為嬸母上柱香再走。”

不等魏恒發話,魏弛忽地拔高聲音,神情頗為陰狠,嗓音也顯得極為尖利:“我為何不能來,我乃魏氏名正言順的嫡子,有何不敢見人,即便要走,也不是我該走。”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灼灼,直直地看向魏玠。

薛鸝的心猛地抽了一下,隨即去看魏玠的表情。他仍是平靜地站在台階之上,目光冷淡地望著魏弛,並未因他的話語而擾亂心神。

“此話何意?”

魏植正想命人將魏弛押下去,魏弛身邊的一個仆婦便忽地跪了下去,額頭磕在青石磚上發出一聲悶響,在場的人紛紛凝滯在原地看向她。

“請諸位替大夫人做主!”

再擡起頭的時候,她的額頭已經有了血痕。

薛鸝望見這一幕,腦子裏嗡嗡作響,她連忙去看魏玠,而他也僅是皺起了眉,似乎並未明了這是何意。而再看向梁晏,他更是驚愕又疑惑地盯著那仆婦,顯然同樣對一切毫不知情。

“我乃大夫人的陪侍婢女,我要告發魏氏家主魏恒與平遠侯夫人魏茵通奸,一同逼瘋我家主子……”

沒等她話說完,梁晏先忍無可忍地站了出來,怒道:“哪來的老妖婦胡言亂語,竟敢汙蔑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