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2頁)

薛鸝臉頰火燒似地發燙,她咬了咬唇,半晌沒有吭聲。

魏玠做了二十余年的正人君子,繁衍子嗣的男歡女愛是為天理,而這樣的下流行徑於他而言卻有幾分難以啟齒。

說不如做,他索性捏了捏薛鸝的指尖,將她帶向自己。

琴房一向是魏玠尋求清凈,去除雜念的地方。人生一世都有既定的命數,他要為了魏氏而活,恪守禮教節制欲念也是理所應當。只是他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會因為薛鸝,讓他奉行多年的儀態禮法在欲念前潰不成軍。

侍者端來凈水與帕子,魏玠握著她的手指一根根替她擦洗幹凈的時候,她的腦子還在嗡嗡作響。誰能想到克己復禮的魏玠,在動情之時能發出這些聲音,讓她一個聽者都羞憤欲死。

那些喘息與輕|吟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一直到魏玠若無其事地叫來侍者,她仍覺得回不過神。

魏玠擦幹了手上的水,沉思片刻,問道:“鸝娘對樂安做過這些嗎?”

他的心情似乎還算愉悅,語氣便也帶了幾分溫和的笑意。“莫要騙我。”

薛鸝連忙答道:“不曾。”

她緊接著又補了一句:“世上與我如此親密的僅有表哥一人。”

魏玠連她用過的杯盞都要丟棄,倘若她與梁晏有過什麽還敢碰他,只怕不死也要被剁了這雙手。

他坦白道:“樂安已經離開了洛陽去往上郡。”

薛鸝強忍失落,只露出些許無奈,說道:“我與世子無緣,能與表哥相守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笑了笑,似允諾一般說道:“只要鸝娘愛我,我亦會永遠待你好。”

夜色已深,魏蘊猛地坐起身,薄衫已被冷汗浸透,涼風一吹冷得她霎時間清醒了過來。動靜引來了守夜的侍女,侍女立刻遞上茶水,關切道:“娘子可是做了噩夢?”

魏蘊緩了緩,低落道:“我夢到了鸝娘,有人欺負她,無論我如何追都追不上她……”

薛鸝已經失蹤多日,侍女不知勸了多少回,只好安慰道:“薛娘子定會平安無事,娘子還是莫要為此傷神了,連平遠侯府的人都走了,娘子心急又有何用呢?”

魏蘊想到梁晏,不禁冷嗤一聲。

然而冷靜片刻,她腦海中又響起了一道人聲。

“我今日似乎聽到了鸝娘的聲音。”

侍女默了默,語氣越發無奈:“小姐做夢了。”

魏蘊本來心中猶疑,被反駁後反而堅定道:“玉衡居著火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鸝娘在哭,我本想去看看堂兄,他們不讓我進去……”

侍女無奈道:“娘子莫要說傻話了,薛娘子不見了許多日,怎會與大公子有什麽幹系。”

魏蘊呆呆地點頭,說道:“你說的是……堂兄他不是這樣的人,他若找到了鸝娘,必定立刻送她回來。想必是火勢太大叫我昏了頭。”

侍女又安慰了魏蘊幾句,一直等到她重新躺下才離開。

然而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正如同瘋長的野草,無論如何都除不去,魏蘊徹夜難眠,清早起身洗漱後,立刻拉過侍女,面色嚴肅道:“隨我去趟玉衡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