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貓尾失蹤(第2/4頁)

鄰居從門縫裏露出頭來,很快就被他瞪了回去。

刀疤男打量了Aloys兩眼,很不耐煩道:“敲你媽敲,找錯人了,滾!”

Aloys的笑容還掛在嘴邊,明知故問道,“不是你訂的酒嗎?”

“你這酒保逼話還挺多,那留下吧。”刀疤男上手就去搶酒箱,卻沒搶動。

Aloys又問了一句,“屋裏有女人小孩在嗎?”

“啥玩意?”

“沒有就好。”

幾乎是瞬間,男人被一腳踹進了玄關,Aloys也跟著走了進去,順手帶上了門。

在下一層窺視的遲曜連忙走到大門前,扒著貓眼往裏看。

刀疤男挨了一腳,馬上明白了這不速之客的來意,迅速撲到茶幾前,想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菜刀砍向Aloys。

但對方速度比他更快,一腳踩在他手腕上,腳跟碾著手指,逼得他只能松手。

“錢呢?”Aloys直奔主題地問道。

刀疤男露出一個討好的笑。“錢......錢都輸完了......哥,給我點時間,等錢贏回來了一定......”

腳上的力度又大了幾分,刀疤男聽著骨頭咯吱作響的聲音,頭皮發麻,也不敢再講條件,連聲求饒,“哥......要不這樣......我有個婆娘,因為我賭博的事帶著孩子回老家了,我現在就打電話把她叫回來,你們把她帶走吧,我真的沒錢。”

Aloys的回應,是將肩上的酒箱放在茶幾上,挑了一瓶出來,把酒液倒進空碗裏,只留一個空瓶。

刀疤男的臉因為疼痛和忐忑扭曲成一團,他摸不清Aloys的意思,又急於脫困,舔著臉繼續道,“實在不行,小的也行啊,她才十四歲,嫩著呢。”

話語戛然而止,Aloys將拳頭粗的酒瓶硬生生按進了他嘴裏,手肘一下又一下狠狠重擊著男人鼓脹的臉,鋒利的玻璃在柔軟口腔裏炸裂,渾濁的血液混雜著不知名的穢物從男人嘴角溢出,流了一地,他雙眼布滿血絲,好像腐爛的靈魂和大腦一起,都被震碎成了糊狀。

遲曜被驚駭到,差點罵出聲,李澄澄惦著腳往上跳,“哥哥你在看什麽?讓我也看看。”

“沒什麽,你去樓下等我吧,我一會兒給你買變形金剛。”

李澄澄雖然疑惑,但無法抗拒變形金剛的誘惑,乖乖下樓去了。

屋裏的男人剛開始還會激烈掙紮、咒罵,最後像死狗一樣,只會時不時抽搐兩下。

但這家夥不是頭一次欠債,油滑得很,Aloys敏銳地察覺到,男人的喉結在蠕動。

他試圖吞下碎玻璃,好把事情鬧大訛上自己。

Aloys煩躁地罵了一句臟話,一腳踢上男人腹部,男人幹嘔著疼暈過去。

然後開始打電話。

“對,我現在在他家裏。”

“已經完事了。”

“你們一會過來,把屋裏值點錢的家具都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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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Aloys屋子裏走了一圈,把血汙踩得很是泥濘,然後選中了面空墻,印上紅色的腳印。

他靜靜地看著腳印,思索了一會兒,似乎有了靈感,然後拿出塗鴉用的紅油漆,以腳印為中心噴塗起來。

腳印和油漆拼出一副潦草又狂躁的畫,最後沒忘記照例寫上:“欠債還錢”。

屋內的動靜已經停歇,遲曜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他上次雖然目睹了馮路易和邱哲之間的肢體沖突,但那是出於一種憤怒的反擊,遠遠沒有今天看到的畫面觸目驚心。

因為這場暴行,並不附帶什麽情緒,只是純粹的淩虐,純粹的惡。

Aloys放下噴漆,突然像察覺到了什麽似的,回頭望向門口的貓眼。

遲曜連忙閃身躲進墻角,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出聲。

該死,他忘記拍照了。

Aloys從城中村出來後,又馬不停蹄去了下一個地方。

遲曜猶豫片刻,還是選擇繼續跟上去。

他覺得自己就像個跟蹤狂。

真是瘋了。

這回去的地方,遲曜認識。

N市唯一的天主教堂。

Aloys對教堂的構造很熟悉,他沒有走正門,而是繞路找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後門。

這裏的門沒有貓眼,遲曜雖然沒法也跟進去,但是他發現,這個房間的方位,正對應著他上次來教堂時,無意發現馮雪蘭的地方。

於是遲曜匆匆走進正門,找到記憶裏那扇彩繪落地窗,從邊緣的縫隙裏繼續窺伺。

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神父正坐在桌前翻看一本書,清晨的喜光從窗外照進來,在雪白袍子上灑下金色的影子,他時不時看向窗外的唱詩班兒童,對稚嫩跑調的歌聲報以鼓勵的微笑,畫面恬靜又安詳。

滿身戾氣的Aloys反而和這裏格格不入。

其實之前,遲曜就有注意到這個外籍神父Darío(達裏奧),他似乎是拉美人,說西語的口音有些獨特,發S音時,上下牙齒咬合送氣,格外清響,因此叫Aloys名字時,像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