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葬禮

沈承安一定是故意的。盛霜序的腦子又變漿糊了——他一定已經吃透了自己外貌的優勢,特意過來勾引別人。

沈承安是不是故意的只有他自己心裏知道,他的老師確實經不住誘惑,從勾住他的手指開始,人就已僵硬地杵在原地了,都不敢看沈承安的眼睛。

沈承安對氣氛的嗅覺很敏銳,他當然能看出老師的混亂,他也懂得及時出擊,便不等老師的回應,探手捉住了盛霜序的腰。

盛霜序的腰很細,沈承安沒怎麽用力,指肚就壓住了他的脊椎,手腕輕輕一扳,這下盛霜序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坐在了沈承安腿上。

盛霜序嚇了一跳,空著的那只手臂趕忙攬住了沈承安的脖子。

晚夏的溫度已算不上熱了,盛霜序與沈承安接觸的皮膚仍粘膩膩的發燙,倆人貼的太近了,也分不清彼此是誰的心跳,直跳的越來越響,震的盛霜序頭暈目眩。

啪嗒、啪嗒——冰棍融化的糖水順著盛霜序的手腕往下淌落,粘在石灰地面上,粘在盛霜序裸露的小腿上,在白皙的皮膚留下一道又一道濕漉漉的劃痕。

沈承安粘膩的手指按住粘著糖水的、盛霜序大腿柔軟的皮肉,緩慢地把手指插進他短褲的褲腿裏。

盛霜序手還舉著冰棍,無措地垂頭倒進沈承安肩膀上。

沈承安就親吻他的耳垂,他學的很乖,他知道他的老師明天得出席葬禮,便只是依依不舍地輕吻,免得留下痕跡。

他也想向世上所有人昭示自己的占有欲,但他的老師太過害羞和敏感了,他必須要為他的老師忍耐。

沈承安就不停地吻他,嘴裏不住地說羞人的話:“老師,我好愛你,老師……”

羞得盛霜序抽拳砸他的肩膀,說:“你閉嘴!廢話怎麽這麽多……”

沈承安立即小聲打斷說:“老師,這裏隔音不好,不要讓你舅舅聽見了。”

沈承安有意要嚇他,果然就嚇得好面子的盛霜序閉緊嘴巴,他憋紅了臉,縮頭烏龜似的埋在沈承安肩膀上一動不肯動。

沈承安就勢把他往炕上一壓,越吻越急,越吻越朝下,就像個青春期的毛頭小子,盛霜序哪抵抗得了這攻勢,再也舉不住手裏的冰棍,冰棍就也跟著吧嗒一聲,拍在了地上,化成一小攤粘膩膩的糖水。

直到盛霜序悶哼一聲,人都被吻的、暈乎乎像個軟腳蝦似的,沈承安才溫柔地親了親他的臉頰,說:“老師,先欠著,往後我要利息的。”

這世上怎麽有這麽厚臉皮的人,盛霜序清醒後,躺在沈承安懷裏想,明明是自己被占了便宜,他哪好意思收的利息呀!

盛霜序叫沈承安又親又捏,倆人折騰半夜才終於睡下,盛霜序就因此做了一夜的夢,他夢見小時候喂過的大狗追著他撲,狗嘴扯碎了他的衣裳不說,還不住地用舌頭舔他的腦袋。

直到天色微微發亮,窗外的雞鳴聲穿進盛霜序耳朵裏,他才猛然從被追逐的噩夢中驚醒。

沈承安睡覺相當不安分,生怕盛霜序丟了似的,兩只手臂都緊緊纏繞在他身上,就像一塊巨大的狗皮膏藥,整夜追著盛霜序攆,盛霜序這時才發現,他被沈承安擠了一晚上,人夾在沈承安的胸膛和墻壁之間,一夜翻不動身。

第二聲雞鳴響起,盛霜序猛地掐住沈承安的肩膀把他搖醒,急匆匆地催他回去,免得叫別人發現不對勁。

沈承安這廂還抱著盛霜序做美夢,不一會兒美夢驚醒,只得老老實實起身下炕,邊打哈欠邊慢吞吞往外走。

沈承安穿著寧越借給他換洗的花秋褲,他個子高,腿長,褲腿卻肥碩寬松,顯得走路的背影也搖搖晃晃的。

盛霜序心裏一動,不由得挑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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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西式的天主教殯葬,國內教堂則進行了不少本土化的處理,寧越想要給姐姐一個體面的葬禮,各項步驟都不能少,盛霜序就和舅舅家的親戚輪流在教堂守了幾夜靈,才終於正式開始葬禮。

盛雨薇去世的時候沒有什麽親友在場,只有盛霜序一個人,他那時作為學生也沒有多余的錢,只能一切簡化,草草將妹妹下葬。

寧詩慧的葬禮遠比盛霜序所經歷的要復雜許多,其實葬禮上的大多數事項都由寧越來操持,盛霜序就是沒來由的疲憊不已,他前一天剛守完夜,人都不算清醒,就要跟著一眾信徒在教堂做葬禮彌撒。

這個鎮子算不上富裕,教堂倒是裝修得相當華麗,盛霜序不想引人注目,特意和沈承安在最後一排坐下,他昏昏沉沉地靠著椅背發呆,陽光滲進彩色玻璃投影出五顏六色的光,光芒打在身著黑色的人身上,就又化成了黑色。

所有人都按照禮節穿著黑色正裝,盛霜序和沈承安也是如此,盡管這是媽媽的葬禮,盛霜序對此卻實在沒什麽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