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仙女托床(第2/3頁)

重生一事說給顏晴和孤辰子聽她絲毫顧慮都沒有。

必死之人,囚禁在水牢整日不見天光,便是大吼大叫人們也只會當她們關傻腦子出現問題。

況且那二人都是沒有體面也要努力掙出三分體面的人。

從水牢回到仰春殿,季平奚頗有一種往事隨風散去的覺悟,無怨一身輕。

都過去了。

她坐在床沿親親郁枝的臉頰,一不留神把人親醒。

某人在女歡女愛上多混賬,少有當下柔情繾綣的神態,郁枝醒來見著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心中悸動,腳趾忍不住蜷縮,像害羞的小梅花鹿。

“奚奚?”

“起來,我給你畫幅畫。”

畫畫?

郁枝刹那之間想的有點多,忍羞問道:“穿衣服的還是不穿衣服的?”

這話問得直白,季平奚一怔之後趴在她身上摟著她笑:“你想哪樣?”

“……”

她當然想穿衣服!

“我喜歡不穿衣服的。”長陽公主把玩妾室的一縷青絲,神態勾人。

清凜美貌的仙子做出這副妖精樣,哪是郁枝一介凡人頂得住的?

季平奚以色壓人,壓得對方喘不過氣、小鹿亂撞糊裏糊塗應下虧本條約。

郁枝暗道她狡猾,想耍賴,被摁在床上修理一頓這才泣淚老實。

“服不服?”

郁枝咬唇,轉過身去不理她。

她不理人,季平奚有的是法子要她就範,只是法子太多一時不曉得用哪個,目光定格在美人露出的小截玉頸,她軟下聲線:“問你服不服?”

沉水香的味道縈繞四圍,郁枝心跳如鼓,努力支棱起不受她淫.威的傲骨,被衾遮臉,默默無語。

相伴一年光景,她是什麽性子新晉的長陽公主一清二楚,低下頭來親吻她柔軟的發:“春日正好,要不要出宮看看你阿娘?”

唰!

郁枝從被窩裏探出腦袋,在看到某人得逞的笑眼時大呼上當,想逃?公主殿下哪會給她機會逃?

按著美人肩膀把人吻得七葷八素。

恰是濕紅潤雨,面若桃花,再擡眸將將成了人間春水澆灌的芳菲色,著實看得人心癢。

“服不服?”

郁枝摟著她脖頸沒了之前的耍賴不認賬,嬌嗔道:“怎麽總問我服不服?”

這話可是問到點子上。

平奚公主眼睛微亮,嗓音無端撩人:“服不服你在本公主手上走不了一回合?”

她話裏有話,委實不正經,郁枝耳朵通紅,鼓起的胸脯一起一伏,不知哪來的膽子,一腳踹得天下第一大高手從床榻摔下去。

……

四月天,好景,好人。

習慣宮廷生活的郁枝被公主殿下帶出門,前往玄武街南幫忙。

暌違多年,陛下終是還了荊河柳家應得的榮耀,賜萬金,賞廣屋,追封柳子承為一品忠烈侯,厚待其家眷。

要說季縈所為一為柳子承城樓一罵,二為補償太後對柳家的趕盡殺絕,三嘛,女兒‘以妾充妻’撒下彌天大謊,待柳薄煙好一些,女兒今後能少受一些罪。

他愛女之心拳拳,於是大清早受盡寵愛的公主殿下被帝後攆出宮,美曰其名——去嶽母那刷好感。

便宜嶽母說起來還真不便宜。

季平奚頂著一臉怨氣搬東西,心裏委屈:好歹她是大炎朝的公主,季青杳那個假貨仗著公主名頭還能享受十八年的榮華富貴,輪到她了,就得特意出宮幫人搬家。

太陽高高掛,雲章長公主半點沒壓著音量,同郁母誇贊道:“煙兒,你看殿下何等孝順何等威武,那麽大的一張床一只手都托得起來……”

正‘只手托床’的季平奚:“……”

這可太丟臉了!皇姑姑怎麽就長了一張嘴?

柳薄煙不通武功,沒法想象有人一只手托起象牙床的畫面,只是日頭足,好女婿還能紆尊降貴地為她忙碌,她心中感動,哪怕這會子不待見季容,也是點點頭:“殿下喜愛枝枝,不過愛屋及烏罷了。”

季容笑得牙不見眼:“是這個理兒。”

聽到這話的季平奚下意識就想放下那又沉又大的床——這話說的,像是她多愛枝枝一樣?

正糾結是托是放,郁枝款步而來捏著帕子為她擦汗,一臉心疼:“累不累?長公主也是,怎能要你幹這粗活?”

溫言軟語最是熨帖人心,得她一句關懷,季平奚像是大熱天吃了寒瓜,心底舒爽,連那份燥熱也解了。

“無妨。”她微微放低身子要郁枝為她擦脖子上的汗,擦好了,明眸含笑:“一會就好,你去陪你阿娘吧。”

郁枝順從地回到娘親身邊,又被灌了滿耳朵奚奚有多好、小兩口要好好過日子。

這些話她聽著心虛,在阿娘看來奚奚深愛著她,可唯有她知道,奚奚喜歡的是她的顏色和身子。

為了她床榻間的小意溫順,那人還挺願意在阿娘面前做一做表面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