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第2/4頁)

林月芽是真的編不下去了,她向來不擅長說謊。

李蕭寒一雙狐狸似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忽地想起《龍》上的一張畫面,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男女之間有這樣大的區別,上面還寫到,便是女人中,也不全然相似。

那她的是何模樣?李蕭寒隱隱生出一絲好奇。

見他微微出神,林月芽便抓住這個時機,她用胳膊撐起身子,揚起下巴就將李蕭寒的唇封住。

李蕭寒驚怔回神,一把將她拉開,蹙眉道:“你做什麽?”

林月芽漲紅著臉,半晌才道:我、我錯了,我沒忍住……

李蕭寒原本是真的想要斥她兩句,可看到她說的這句話,尤其是那句“沒忍住”,他便也徹底不想忍了。

一直到後半夜,這屋內才漸漸靜下。

林月芽渾身酸痛,雖說李蕭寒的動作比前一日輕柔不少,可她一身的淤青,再加腿傷還未痊愈,這樣折騰半宿,骨頭都要晃散架了。

兩人平躺在榻上喘氣,林月芽累得一動都不想動,李蕭寒也累,不過這樣的累讓人身心愉悅。

他起身倒水,喝完一杯又倒一杯拿到林月芽面前,林月芽是實在動不了,李蕭寒不禁道:“怎麽,被伺候習慣了,連水都想我喂你?”

林月芽咬著牙慢慢坐起,待喝完水,又懨懨地躺了下去,李蕭寒蹙眉,“起來去凈房洗漱。”

見林月芽費了好半天勁兒才慢悠悠撐起身子,那細長的胳膊好像隨時會折了似的,李蕭寒蹙眉更深,他索性彎身將她橫抱在身前,大步朝凈房走去。

從門旁經過時,他沖外面吩咐了一聲。

碧喜和小桃等了片刻才進屋,屋裏的味道極其濃郁,小桃一進去就將窗戶打開通風,碧喜紅著臉將重新鋪上了幹凈的床鋪。

他們這邊收拾完,又等了片刻,也沒見到李蕭寒和林月芽出來。

兩人有些猶豫,最後想了想,若真是需要他們伺候,肯定是會喊他們的,兩個丫頭紅著臉又退了出去。

待二人從凈房出來的時候,林月芽徹底癱軟在李蕭寒懷中,當真是連擡胳膊的力氣都沒了。

李蕭寒將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林月芽立即拉起被子,縮在最裏側,李蕭寒不由失笑,“不做了,再做天便亮了。”

這話是說給林月芽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躺下時李蕭寒又看了眼她,林月芽連忙向後挪,待整個後背徹底貼在墻上,這才停下。

李蕭寒責怪地道:“如今知道怕了,不是你主動迎過來的麽?”

若不是她主動,他此刻早就歇下來。

林月芽氣慍道:是侯爺先、先……先動我的。

李蕭寒失笑了一瞬,隨後又板起臉道:“動你又如何,怎麽動不得了?”

他向裏側挪動,最後停在她身前,壓著聲道:“真當你逃跑的事便這樣算了?”

說完這句話,李蕭寒心滿意足地合上雙眼,便是不看,他也知道林月芽此刻的神情。

林月芽先是驚慌,意識到李蕭寒不過是在嚇唬她,便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最後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就這樣挨著他睡下。

第二日林月芽醒來的時候,日光高照,李蕭寒早已沒了影蹤。

李蕭寒睡得和平時比,不算晚,他起床的時候,精神竟也不錯,甚至比林月芽不在的那段時間還要好。

大殿上他拿出三本賬冊的時候,眾臣嘩然,販賣私鹽在大齊乃是重罪,這案子又直接牽扯到大皇子裴愉身上,一時竟連裴懷都不知該如何了,雖說科舉案之後,大皇子便大勢已去,可畢竟那是吏部背責,大皇子頂多落個看管不利的罪名,卸去了吏部的直管權。

如今這販賣私鹽的事,可是直接能將裴愉定下重罪,裴懷實在拿不定主意,便先將賬冊收下,待稟名了聖上再做裁決。

裴愉自是不肯承認,一開始還在殿上與李蕭寒辯駁,最後李蕭寒將賬冊上的時間,私鹽以及銀兩的去處逐一列出,不光是這三本冊子,連那幾年暨縣一代貨船進出的記錄李蕭寒都拿得出。

證據確鑿,裴愉百口莫辯。

最後裴愉破口大罵,甚至將這段時間李蕭寒同陸淵的那些傳言也罵了出來,裴懷只得讓人將裴愉押下去。

散朝後,裴懷又帶著那幾本賬冊和李蕭寒直接面聖。

金色的幔帳內,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後,老太監將染血的帕子取出。

一只顫抖地手將帳子慢慢撩開一條縫隙,皇帝半坐著靠在金絲攢枕上,他將賬冊合上,沉緩開口:“貶為庶人,世代不得入京。”

“父皇,”裴懷勸道,“大哥興許是一時糊塗……”

又是重重地一聲咳嗽將裴懷的話語打斷,“為帝不可愚仁。”

裴懷低頭不敢再勸。

皇帝望了眼他身後的李蕭寒,片刻後道:“你同你父親長得愈發像了,他近日身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