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3頁)

平靜的河邊,清早的微風柔和舒適,這一處不起眼,也無人看到。

不驚訝妻子的表現,紀雲京和善解釋:“我只是想幫你,你褲子上都是水,今天氣溫低,別感冒了。”

程玉珠不接受,然而孱弱的病殼子身體廢物,連掙紮都困難。

每天都定期吃治療精神疾病類的藥物,哪還有力氣,這把上了年紀的骨頭連小孩兒都比不過,更別說大人了。

紀雲京維持著紳士風度,不責備妻子的遠離。他說著安撫的話,拍拍程玉珠的肩膀,直到程玉珠不掙紮了,才說:“這邊天氣不好,等過陣子我們換個地方,搬到別處去。”

一席勸慰可謂體貼至極,完美好男人的架勢。

但這話聽在程玉珠耳朵裏卻不是那麽回事,搬走意味著離開,要再一次脫離剛熟悉的鄰居和地方。當場警覺起來,程玉珠有些激動:“你又要做什麽?又想害誰,要把我關哪裏?”

紀雲京說:“不做什麽,只是搬到其它的去處。”

程玉珠不相信,依據上一回的經驗,父子兩個就是連哄帶騙把她丟進瘋人院的,她一想起來就身體發顫,篩糠般抖了抖,連連後退半步。

“離我遠點,滾開!”近乎失控的,程玉珠脖子都紅了,但不大聲吵嚷,怕引來周邊的住戶圍觀而招惹麻煩,“滾……”

紀雲京不走,欲控制她。

精神狀態本就極差,被如此一逼迫,程玉珠又變得神叨叨的,半瘋半不瘋。她不接納丈夫的好意,失去了先前的優雅穩定,視紀雲京為仇人,不住地罵:“你怎麽不去死,為什麽還活著……你個禍害,你去死……你就該死在那場火裏……我也該死,我死了就好了,都死了就好了……”

終是紀雲京抓住她,強行將其控制住,避免她發瘋做出偏激的行為。

不多時,房子裏出來其他人,有管家,有私人醫護。

大哥紀天明也在其中。

發病的瘋子太難對付,哪怕是這種被藥物掏空了的,幾個男的合夥才把她穩住,硬逼著送回屋裏灌藥。

控制不了自己,程玉珠邊掙紮邊打自己,也抓傷了兒子。

紀天明不幸掛彩,左側臉頰立馬就是一道血印子。

但紀雲京並不在乎這個兒子,只關注妻子的狀況,連看都沒看紀天明一眼。

進門了,紀天明還被推了一把。

不知是誰推的,總之不是故意。

搞定程玉珠,世界清凈了,紀天明感覺到痛,不由自主摸了摸抓傷。

不懂親爸幹嘛還留著這個累贅,紀天明抹了把臉,目光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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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城的下午陽光明媚,是相反的天氣。

夜裏的濃霧消散,後面的半天晴朗,萬裏無雲。

河源的大平層房子裏光線明亮,房間門直至兩點多才打開。

後夜裏睡得不錯,上午也安穩度過。

南迦留在這邊,沒去公司。

倒不是計劃有變,臨時才不出門,而是C城傳來消息,孫家需要這邊打配合。南迦推遲了今天的所有安排,包括一個重要的內部會議。

紀岑安同樣留著,搗鼓了一兩個小時的電腦,背靠床頭。

在孫家接通這邊的視頻之前,紀岑安放下一次手上的事,什麽都不說,將一旁的南迦托起來放跟前,低下眼小聲說:“我要出去一趟。”

南迦不問具體的:“嗯。”

“找楊叔,”紀岑安說,自覺講明白,“托他幫個忙,想找人。”

南迦點頭:“好。”

一夜過去,到了白天,雙方各有行動。

在出門前,紀岑安蹭蹭南迦的脖子,順開她鎖骨上的頭發,拂到腰後面。

下午的時光瑣碎,很多要做的。

紀岑安是三點多出去,特意從後門繞行,隱匿身形很是低調。

約見楊叔不是在楊開明家裏,也不是楊家附近。

紀岑安只與楊開明碰面了幾分鐘,在楊叔外出下棋的路上“偶遇”對方,同行一段路,之後就分開了。

雙方交換了一些信息,紀岑安想要找當初在紀家做過工的老員工,不指定是哪個,但打算找到最早的那批——最好是在她小時候甚至未出世之前就在紀家打過工的那種,越早越好。

有的東西網上查不到,任憑紀岑安再有本事也不行,必須求助真實的人。

雖然楊開明只為她當管家,但楊叔比紀岑安更了解紀家內部的雇傭情況,也認識更多的人,比她更有門路。畢竟以前的紀岑安是高高在上的富二代,她可不會在意家裏的幫傭,反而是楊叔這個老實巴交的時常和那些員工打交道,多少了解一些。

楊叔辦事牢靠,通過一層一層的找尋,竟真尋到了一位九幾年就在紀家做事的老太。

老太在紀岑安出世後沒多久就被辭退了,現今早就不在城裏,前幾年就搬回了鄉下,打探到她的動向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