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3頁)

紀岑安隨在隊伍裏逛了大半個小時,接著就沒她什麽事了。

一名管家上來,把她這個閑人引下樓,帶到前廳去。

管家說:“紀小姐您可能得多等一會兒,如果無聊的話,您可以到後花園或其他地方走走。有什麽需要的您直接吩咐就是,我們隨時都在。”

紀岑安沒興趣使喚傭人玩,喝東西也喝不進去了,房子裏待久了乏悶,等了十幾分鐘後就到後花園轉兩圈,坐吊椅上侯著。

孫家的後花園寬闊,占地面積很大,裏面種著品類繁多的花草樹木,有假山,有藝術雕塑,還有一片不算小的人工湖。

比較氣派,處處透露出有錢和品味。

紀岑安背靠長椅,遠望夜色那邊的高墻。

當年的紀家比這裏還闊氣,十倍不止,孫老頭兒還是較為“樸素”的了,算得上賺了大錢但“不鋪張”的這一類。

晚風輕拂,吹在臉上。

一陣接一陣,帶著晚夏獨有的燥熱。

半合著眼,歇了歇……不待紀岑安清凈久一點,長椅上空著的那一邊有人坐下,討嫌地不請自來。

邵予白還真是聽不懂人話,哪兒惹人厭就往哪兒湊,一點自覺性都沒有。忽視紀岑安的排斥,這位一來就挨近了,唯恐紀岑安發覺不了自己的存在,也往後仰靠著椅子,舒一口氣,說:“上面太無趣了,一群老東西叨叨個沒完,聽得人耳朵起繭子。”

紀岑安身子不動,掀起眼皮,寧肯平視前方也沒勻一個眼神到旁邊。

邵予白伸直腿,一只手反撐在身側,向紀岑安打小報告,轉述樓上的談論的內容:“他們說你了,正在預謀怎麽劃分陣營,想辦法榨幹你的價值。”

懶得回應,紀岑安巋然如山。

“你還是挺有用,起碼孫銘天很中意,想必短期內會保住你。”邵予白又說,偏偏頭,看著她的側臉,“那個誰……南總,她沒發表什麽意見,黃延年開口要益方,用你開條件,她也答應了。”

悉數透露,把那群人的遮羞布都扯下來,一一展示給紀岑安看。

講到南迦還加重強調,離間的意味明顯,不加掩飾,就差把“搞事”倆字寫到臉上。

然而紀岑安不上當,任其啰裏吧嗦,一句都不當真,聽到南迦時顫動了次睫毛,可克制住了,穩得了心態。

邵予白挨上她肩膀,靠過來。

“你就不好奇,不上心他們咋講的?”

紀岑安仍是那個態度:“讓遠些,省點力氣,不要在我這裏浪費口舌。”

邵予白唔了聲,說:“隨便聊聊,也不行?”

紀岑安很堅決:“沒心情。”

“還在生氣?”邵予白問,哪壺不開提哪壺,“因為之前沒幫你,所以記恨我?”

“……”

邵予白:“那我給你道個歉,這樣?”

紀岑安沉臉,可迫於在孫家,還是隱忍不發。

但旁邊的人儼然得寸進尺,將這份忍耐視作理所當然,無視她面上的神情,非得拉從前的恩怨是非出來扒一遍,漫不經心道:“那時候咱倆關系還鬧著,不是你為了個外人要跟我較勁兒置氣麽,我呢,當時沒想明白,還沒原諒你,所以沒幫。你要生氣也能理解,正常,換我也一樣,可能還會更過分一點。時間都過去這麽久了,事情已成定局,我辯解也沒用,你愛怎麽想怎麽怪都隨意,你的自由,我的確沒立場要求你。要還是過不了那道關,你先氣一氣,氣完了我們再說也行。”

臉皮厚得可以,顛倒是非的本事一流,黑的也能講成白的。

分明不是那麽回事兒,可說出來卻顯得是紀岑安意氣過剩,有點不知好歹了。

紀岑安低聲道:“聽不懂人話?”

“前時怨,今日散,不能總執著於過去,人得往前看。”邵予白大言不慚,站著說話不腰疼。

紀岑安擲地有聲說:“滾。”

邵予白聽而不聞,講完了前言,旋即轉進主體,單刀直入講明最主要的:“安安,我要你幫我。”

紀岑安冷冷:“不要做夢。”

“沒做夢,不是在請求,也沒讓你選擇。”邵予白說,一臉坦蕩,“你可以不幫,站哪邊都行,我都不會有任何損失。”

明白這是在下套,面對再中聽的話,紀岑安依然無動於衷:“用不著你假好心。”

似是聽見了極大的樂子,邵予白眉頭又是一挑,不由自主輕笑了聲,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她能講得出來的,好似頭一回認識她一般。

“所以你就是這麽看我的?”

有些煩了,紀岑安沒解釋。

邵予白卻執意,轉頭對上她的側臉:“這就算假好心了,那南迦偷了你的心血,又算是什麽,貓哭耗子,還是她比我能裝?”

紀岑安說:“我和你沒有可講的。”

“是你逃避,不是沒有。”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