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2/5頁)

這種形式的追趕,其實已經可以算是不懷好意了,即使紮哈魯當即領著人打上去,對方也是沒話說的。

“你們是誰?我們是謝家的。”馬上一名漢子道。

“什麽謝家的王家的?我們是黑城官衙冰車隊的,你們若是趕路,我們給你們讓道,但別跟在後面。尾隨人後,非奸即盜。”

這時,紮哈魯顯出他不同於方才的機靈來,先下手為強,倒打了一耙。

當然並不是他突然就聰明了,只是黑城人一貫生存方式就是如此,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事,若對方識趣,自然不會為幾個擄來的煤黑子跟他們起沖突。

而且早在這些人到來之前,他就命人用平時給菜保暖的草席將那三人掩了起來,除非這些人上來搜車,才會發現那三人。

但搜車就意味著冒犯,直接可以兵戈相見。

對方不過十來個人,而他們有二十多個,還是官衙的人,就不信謝家真猖狂到與他們對上。

果然紮哈魯想的到的問題,這些守衛也能想到。

守衛的領頭,是個四十多歲的精瘦漢子。

他面色不顯地掃視了下那七八輛冰車,皮笑肉不笑道:“我們並非故意追趕,只是礦上跑了幾個人,順著腳印追過來的罷了。”

果然用燈一照,一排黑漆漆的腳印,順著來路一直到了這裏。

但是——

紮哈魯繼續裝傻,問身邊的人:“你們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眾人俱是搖頭,說沒看到。

紮哈魯當即道:“我們沒看到什麽人,我們趕著回城,突然發現背後有人追趕,這才停了車。”

守衛領頭身邊有個人道:“你們有沒有看到,讓我們搜一下車不就知道了,腳印是到這裏,你們分明是……”

不待他話說完,紮哈魯便猙獰一笑。

他本就生得跟熊一樣高大,左臉因為捕獵時受過傷,留下偌大一個疤,一笑起來猙獰無比。

他掄起刀來,指著對方。

“你在質疑老子的話?你頭兒屁都沒放一個,輪得到你來放屁?!夥計們,這些人要搜咱們的車,還記得當初劉大人說的話嗎?”

“敢打咱們冰車主意的人,一律幹他娘的!”

劉長山要是知道自己私下教這些漢子時說的兵痞子的話,會被人奉為至理名言,估計要氣死。

無他,現在他怎麽說也是個守備官了,總要注意點形象不是?

“幹他娘的!”

十多個漢子揮舞著錚亮的刀,敲擊著車欄杆,敲得鐺鐺直響。

後方幾個手持弓箭的漢子,已經持起弓箭,箭在弦上。

瞅著這些人的架勢,守衛領頭到底退卻了。

“既然真沒看見,那就算了,你們走吧,我們不會再追你們了。”

紮哈魯二話不說,揮手讓大家上車。

但手裏的兵器都沒放下,弓箭手依舊保持著射箭的姿勢,站在車尾,虎視眈眈地盯著提防這些人耍詐。

車隊很快就離開了,留下一眾滿臉不甘的守衛。

“就不該放他們走。你看這腳印子,明明就是在這停下了,人肯定在他們車上。”

守衛領頭陰著臉道:“他們有弓,人比我們多,人家就是不交,你還真跟人打起來不成?”

“那黑城官衙現在好大的威風,小小的一個冰車隊,竟敢跟我們叫板起來了!想當初那位毛總管在時,見到咱們謝家的人,也得畢恭畢敬著。”有守衛不甘不願地說。

可今非昔比,誰能想到也不過數月,黑城這地界的勢力已不知不覺經歷了一番洗牌。

那位新來的安撫使大人,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馬匪掃蕩了一遍,又把黑城近郊的屯子收攏了大半。

不過一個洞子菜,就把城裏大半百姓和那幾個雜姓屯子跟他捆綁在了一起。

方才那個紮哈魯,守衛領頭的眼熟,似乎是後東山屯的人,那地方在東山背後,遠離人群,一個窮得只剩了人的破地方。

可那地方的人也最莽撞憨直,若別人說要動手,他還要質疑下是不是耍詐,可這群人他不敢賭。

“不過是三個無關緊要的煤黑子,就當死在礦坑下了。”

守衛領頭環視了一下眾人:“這事鬧大,對我們沒好處,不想受罰就閉緊嘴。今天發生這樣的事,幸虧人都追回來了,這三個就跟死的那幾個報成礦洞塌方,砸死在下面了。”

“是。”

“走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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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傅在聽到這聲音後,也是渾身一震。

但此人著實看不清面目,不光衣裳上是黑漆漆的,頭發臉上也是漆黑一片。在福兒的示意下,有人去端了盆溫水來,給那人擦了擦臉。

一盆水下去很快就黑了,人也只出現了個輪廓。

只能繼續換水擦,擦了三遍後,此人的面目終於顯露出來。

“三……衛三竟然是你……”福兒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