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〇②個故事!(第6/6頁)

蘇清之此時還沒有睡,原本在看書。細雨下起來後,蘇清之就擱下書本,轉而挪動腳步,走到了窗戶旁。窗戶虛掩著,是傳統白色宣紙糊就的木窗。

站在窗前,聽著窗外淅淅瀝瀝,雨點打擊地面的聲音,蘇清之漸漸出了神。

偶爾還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那是宮娥太監在走動。

王總管站在殿門口位置,輕聲道:“主子,可是要歇息了。”

蘇清之回過神,突然道:“今天29?”

王總管點點頭,回答道:“主子記得真準,今天正是二十九,明日三十,太上皇前幾天送來消息說,下月初一祭祖。”

“下月初一,那不是四月初一。不是”蘇清之想起四月一日愚人節的梗,頓時忘了公歷與農歷的區別,直接就道:“汗阿瑪是避著眼睛看黃歷的啊!”

王總管:“???”

“哦,說錯,看黃歷是欽天監的事。”

蘇清之鼓了鼓肉嘟嘟的腮幫,倒是沒了繼續看風景聽下雨聲的性質。

“朕知曉了,伺候朕更衣吧!”

“喳。”

王總管趕緊讓宮娥捧著金燦燦、黃銅質地的盆子魚貫入住內殿。

遞帕子的遞帕子,奉衣的奉衣,全程不讓蘇清之伸手,就伺候好了洗漱。

很快蘇清之上床歇息,窗外細雨繼續淅瀝瀝的下著,不一會兒的功夫,蘇清之就沉沉的入睡。又是一夜無夢,早上在以多爾袞為首的輔臣幫助下,蘇清之開始上朝,全程並沒有多參言。

主要是人小言微,哪怕蘇清之是皇帝,在母後太上皇後跟著垂簾聽政的情況下,是沒有多大發言權的。

好在蘇清之並不在意這點,早朝上,蘇清之就跟一具木偶娃娃一樣,全程保持一模一樣的微笑從頭到尾,看似完美的在走神,實際上卻是在用心記住朝中哪位大臣可用,又分析該怎麽用。

一連好幾天皆是如此,直到四月中旬的時候,以親近多爾袞等人的大臣突然上書說降清的潞王朱常淓及被俘的弘光帝,有點點不對勁的時候,蘇清之才發出疑惑的詢問。

“怎麽個不對勁法?他們半夜開演唱會沒邀請你們?”

這是暗諷上書的大臣大驚小怪,居然沒有容人雅量,居然膽敢忽悠他殺了降臣。

可惜沒人懂,甚至不明白‘演唱會’的意思,頓時很多位文武大臣面面相覷,然後將視線對準了英俊不凡,但是吧,脖子上隱隱有道抓痕的多爾袞。

蘇清之也看向多爾袞。

“皇叔,你怎麽看?”蘇清之歪著腦袋,故作懵懂的問。

多爾袞莫名覺得蘇清之的眼神比文武百官看他時還要詭異,就道:“奴才用眼睛看。”

蘇清之:“???”

這是反諷?

覺得被嘲了一臉的蘇清之頓了頓,又道:“既然已經降清了,就是大清的人。汗阿瑪臨去承德避暑山莊常住養身體之前,曾經交代過朕,為帝者要有容人的雅量。朕深以為然,滿蒙漢當親如一家,可不能只是喊的口號,而是要說到做到。”

文武大臣面面相覷,特別是漢臣,基本都面露驚訝,顯然沒想到一位才七歲的小皇帝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文武大臣紛紛對視,隨後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放在了隔著珠簾坐在了龍椅後面的哲哲。

哲哲本來端著茶盞正準備喝口茶水,注意到諸位大臣的視線後,手不經意的停頓。少頃,哲哲開口道:“皇帝說得沒錯,滿蒙漢當親如一家,那前明朱常淓、朱由崧既然降清,就是我大清的臣民,可施恩以宣告我大清皇恩浩蕩,不可隨意以妄言非議就將他們定罪。”

不管朱常淓、朱由崧倆是不是真心降清的,歷史上以“將謀不軌”的罪名殺了他們,就是政治上的決策錯誤。連一丁點的容人之量都沒了,怎麽做好明君,怪不得清之一朝文字獄大行其道,在愛新覺羅皇室的統治下,整個大清臣民的奴性是最重的,也怪不得慈禧那個老女人會說出‘寧與友邦,不與家奴’的話語了。

別看這一輩子蘇清之成了地地道道的滿人,可他真心不喜歡對自己沒有清醒認知,搞出閉關鎖國,導致最終被洋人|大|炮轟開國門的大清。

還是那句話,既然成了順治帝,不管喜不喜歡,蘇清之都會盡量的按照自己的思想,將等級森嚴、奴性嚴重的大清往各民族平等的方向扳。

別的不說,都和諧了揚州十日、嘉定三屠,難道還不能將禍害讀書人,禁錮思想的文字獄給和諧了嗎?

只要努力,蘇清之不相信自己會做不到。